滅了,果然,對於一個活在夢裡的人來說,何其殘忍。
原來,有時候,真相不謊言,更殘忍!
“瓔珞死了?真的是不在了?再也不會回來了?”柳惜言喃喃的目光有些呆滯的看向桃花。
桃花擰眉看著那樹幹上滴下的鮮血,看著這個男子那般無助的目光,蠕喏了半響嘴唇,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怎麼會啊?你看,瓔珞還好好的在我面前,剛剛還在吃他最愛的米糕,怎麼會不在了呢?看啊,她不是還在我面前嗎?瓔珞,那米糕是我親手做的,是不是跟那大廚的味道如出一轍?嘿嘿,你不知道吧?那一年你十歲生日時吃的那盤米糕就已經是我親手做的了,你是不是也沒吃出來?你可知道,為了那份特殊的禮物我跟著那做米糕的大師傅學了半個多月,天天泡在廚房裡,我爹恨鐵不成鋼的罵我沒出息,可你知道嗎?我要出息作何用處?我只想要你!”
柳惜言已是邁步到了桃花的面前,那流血的手指輕輕撫上了桃花的臉,順著她勻稱的手指流下來,滑過桃花的面頰,滑過柳惜言白玉般的掌心,滴到桃花的衣領上,滴到她抬著的盛著那糯白色米糕的瓷盤裡,有幾滴沾染到米糕上,暈染出緋色的血韻,像是摻進了眼淚的鮮血,透著迷離的淒涼。
“你可知道,往後,年年你過生日我年年都給你做米糕的,你沒回都吃的一點不剩,可你不知道,你大加讚譽的米糕年年都是我親手做的,四年啊,我做了四年,你吃了四年,你記得嗎?你十四歲這年我出征的時候答應回來給你慶生的,那時我想,我一定要告訴你,這米糕背後的真相,我要讓你大吃一驚,我要讓你更加的愛我,可你沒能等到我回來,瓔珞,找尋你的這四年,每逢你的生日我便要做一盤米糕,可從來一塊都不會吃,就那麼原封的做好,一個不動的留著,我不敢吃,從來不敢,我怕那米糕不是甜的,會苦的讓人心酸,會酸的讓我落淚,你知道嗎?雖然一直沒有你的訊息,所有的人都說你死了,早就死了,可我一直沒哭,從來沒流過一滴眼淚,因為,我覺得,只要我不哭,你就還活著,你一定還活著啊,我那麼愛你,都一直沒哭不是嗎?我都沒哭,你怎會死呢?”
“然後,瓔珞,我會把那盤米糕埋到我院落的櫻花樹底下,我想,不管你在天涯海角哪怕是碧落黃泉,你一定都會知道,我做了米糕,我在想你。那麼你就不忍心離我而去,你就會回來了是嗎?”
“後來,瓔珞啊,你回來了,我從沒像那日見到你那般的感激上天,不管你是失憶也好,忘記我也罷,只要你還活著,還活著啊,就好!瓔珞啊,你知道嗎?我只要你還活著就好,哪怕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一輩子找不到的地方,活著,就好!”
“今天是九月初一,你的生辰,你不記得了是吧?我做了你愛吃的米糕啊,時隔四年,終於又能看見你吃我做的米糕了,你知道嗎,我為了這一刻等了四年,何況再在你身邊等你直到醒來這般短的時間?”
“呵呵呵呵,可你,瓔珞,在你生辰這一天,吃著握親手做的米糕,竟然笑話般的告訴我,你已經死了?呵呵,多麼好笑的戲碼啊,瓔珞,你還是這般的調皮,怎的這般的任性?”
“瓔珞,你想嚇我是不是?你又想試探惜言哥哥是否在乎你是不是?乖,你贏了,你又一次贏了!惜言哥哥真的害怕,很害怕,以後不可以這般嚇哥哥了好不好?”
柳惜言那受傷的手一遍遍的輕輕的撫摸著桃花已是僵冷的容顏,他仿若痴了一般,只是怔怔的看著桃花的容顏,如若醉心於那絕世罕見的至寶,捨不得眨一下眼睛,那清朗的鳳目如同蒙上了一層迷霧一般,飄渺迷濛。
桃花仿若被這個男人給迷惑了似地,竟是毫不害怕,甚至呆呆的坐在那躺椅上,半靠著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