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著展寂衍後,開口問道:“既然我們展記需要銀子來週轉,那父親為何不去錢莊貸點銀子救急呢?”
展老爺陰沉著臉,冷冷說道:“哼,我們展家在福安城裡好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此番若是前去借銀救鋪,那豈不是讓全城的人看笑話?”
“原來父親是怕去外頭借銀子落了展家的面子,所以才不願前去錢莊借銀子?”
見展老爺點頭,宋初雲不急不緩的說出了自個兒的妙計:“這就簡單了,眼下我雲記倒還有些餘錢可借與展記週轉,這同自家人借錢不同於同錢莊借錢,只要我們不說這外頭的人自是不會知道。”
展老爺一聽這話心裡大喜,以為宋初雲終於開了竅,願意那錢出來貼給展記了,當下就應道:“若是能這樣做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這樣既解決了展記眼下的危機,也儲存了展家的顏面……此乃上上之策!”
宋初雲等展老爺說完了,才不慌不忙的補了句:“這銀子我雲記可以借,但展記可得照著規矩寫張借條給我才行,否則日後這帳可就不好算了。”
展老爺一聽“借條”二字立馬就青了臉,指著大門吼道:“自家人也要寫借條!滾!你們這對不孝夫婦給我滾出去!”
展寂衍想要同展老爺做解釋,宋初雲卻伸手扯住了他,拉著他潦草的給展老爺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一出大廳宋初雲便同展寂衍說得:“這父親連展記裡的銀子都挪走了,擺明了是想逼我們乖乖的交出雲記來填補他挪走的銀子,他既存了這樣的心思,你再同他多說也是無益。”
展寂衍何嘗沒想到展老爺的用心?
他不僅猜度到了展老爺的用心,還猜到展老爺之所以會變得和以前不一樣,全都是從香姨娘懷上孩子開始,展寂衍是個做事只認理的人,所以他也覺得展老爺以這樣的方式來索要宋初雲的雲記,的確是有些太強人所難了……
宋初雲嘆了口氣,硬著心腸說道:“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態度鮮明、立場堅定的表明我們的意思,否則像這樣的事兒只會接二連三的發生。”
展寂衍知道宋初雲說的那些話兒都在理,只得無奈的點頭表示同意,暫且先以借條的法子回絕了展老爺的要求,隨後的幾天展寂衍也故意不同展老爺碰面,只一心撲在展記上企圖想要找出別的法子來挽救展記。
哪知,展寂衍去了展記和掌櫃、夥計碰面後才知道,這展記從每日的生意來看,根本就不可能會有虧損,且這生意比展寂衍走前只會好而不會差。
只是這帳眼下是展老爺的親信做的,銀子也是展老爺派人前來收去的,所以這真正的賬目究竟怎樣,以及這小半年裡賺的銀子究竟去了哪裡,展記上下只有展老爺一人知道。
得知了此事後宋初雲和展寂衍更加確定了展老爺的用心,之後他們也不再過問和提起展記虧損之事,展老爺在他們面前自討沒趣了幾次後,知道宋初雲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交出雲記,最終也就慢慢的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他卻還是不甘心把挪走的銀子再拿出來……
這展記不單單是展寂衍的心血,也是整個展家的心血,這香姨娘一心想要替肚子裡的孩子多爭些財產,所以一直慫恿展老爺拿展記的前途做賭注,同宋初雲和展寂衍耗下去,看誰最後先按奈不住拿出錢來救展記。
這本是個愚不可及的法子,那隻展老爺一時被鬼迷了心竅,竟聽了香姨娘的鬼話牢牢的攥著手中的那些銀子,狠下心棄展記於不顧,一心想要讓展寂衍著急、繼而拿出銀子來。
但展寂衍早已徹底洞悉了展老爺做的那些手腳,又豈會傻傻的鑽進他們的圈套裡呢?
所以宋初雲和展寂衍還是和以往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絕口不提展記的事,最後還是展老爺怕展記真的因此事而敗落了,偷偷的把挪走的銀子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