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去。
看起來,河童的確是怕極了天來的,前一次不就是這樣嗎,天來醒來問了一句話就把他嚇得沒命地逃走了。
不過這一次,他的運氣沒有那次好,他快,天來也不慢,他沒逃出幾步已被天來撲倒在地,頓時滾作一團,就在村口外面的地上撕打起來。
按理說,他怕天來,肯定是知道跟本打不過天來才怕的。可是因為這些天天來害病,氣力不濟,加之河童出於求生的本能奮力抵抗,竟打了個平手。
兩人滾到這裡翻到那邊,拳來腳往,呼呼生風,連鬥了數十回合,沒分勝負。
天來急得大叫,“我就不信殺不了你!”使盡全身力量接連進攻,口裡還不停地叫道,“殺!殺!殺!殺死你這個小河神!”
說也奇怪,河童聽到天來說第一個殺字,心裡就怕了幾分。以致於後來越來越怕,手腳乏力,漸漸落了下風。
天來卻越戰越勇,眼睛冒出興奮的光,一會兒抽個空檔揪住了河童,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心口上。
河童尖叫一聲,望後便倒。
天來趕上去又是幾拳,勁頭更大,將河童打得滿臉是血,慘叫連聲。
河上村的院子裡,驚起了一陣陣的犬吠。
在這裡,天來仍不放手,依然拼命的打著叫著,後來索性騎在河童身上,狠命地打,把河童一張臉打得血肉模糊。
慘叫聲漸漸息了,河童已被打死。
但天來又在他身上過度亢奮地打了好一陣子,嘴裡只叫著那個字殺!殺!殺!直到後來再也沒有力氣了,他才歇了手,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因為生病體弱,因為連日來的驚嚇睡眠不足,更因為剛才過度的亢奮,殺死河童之後,天來反而感到比任何時候都要疲倦,剎那間,無法形容的睏意湧了上來。
但是,那種殺了河童之後的感覺的確又是那麼美好,他不禁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要是睡一覺多好啊,天來就那樣在地上睡了過去。
村口,亮起了火把。
鄒陽夫婦不知幾時出了村,向著河邊尋來。
原來,慘叫聲傳進村裡,驚起滿村犬吠那陣子,已將酒妹驚醒了。
為了方便照顧天來,房間裡晚上也是點了燈的。
酒妹醒來後本能地看看身邊的天來,結果發現天來不見了,不由大驚,立刻喚醒鄒陽,鄒陽首先想到的就是河邊,夫妻倆忙打起火把,直奔河邊來了。
趕到河邊的時候,正值天來已將河童打死,疲極而睡。
鄒陽的火把不能照很遠,只得高舉四處尋找,一邊天兒天兒地喚著。
尋到天來身邊,只見天來仰天睡著,酒妹剛想去喚醒天來,鄒陽又照到了旁邊的河童屍體,嚇得驚叫一聲差點跌坐在地。
酒妹尚不知怎麼回事,罵道,“你發什麼神經啊?”邊罵邊將目光轉向鄒陽那邊,一眼望見被打得血糊糊的河童腦袋,一聲尖叫,倉皇地向後退去。
一不小心,被塊石頭絆住腳跟摔在地上。鄒陽膽量到底比她大一些,火把照過來一把將她拉起,急聲道,“快,趕快抱了天兒回村。”
火把照到天來身上,酒妹伸手去抱,忽見天來胸口一道奇異的光芒閃爍,伸出的手不覺僵在了那裡。
兩人呆呆地望著天來,但見胸口那道奇異的光芒越閃越大,越閃越亮,後來透出胸外,向天空升上去,鄒陽夫婦不覺抬頭向上望去,只見那片奇芒越升越高,越拉越長,體積也越來越大,最後竟變成了數年前鄒陽見到的那條化身為光的怪蟒。
天空裡一聲長嘯,忽然颳風打雷,象蹋了半邊天,怪蟒直向河下游方向的天空躥去,一下子到了遠處。
打了個飛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