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別啊?”
阡陌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見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吐了吐舌頭,不就是昨天晚飯時趁他出去的一小會兒,把胡椒粉絆到他碗裡,跟他開了小小的一個玩笑嗎,至於生氣到現在?!
真是小氣鬼!
墨染也沒有理她,騎著馬就往王府的方向去了。
阡陌看向馬背上的趙千墨,雖然還是一襲布衣男裝,卻是唇紅齒白,觀之可親的。也許有的人就是有一種魔力,與所有人為善,大家也都願意拼盡全力不讓她受一丁點傷害,眼前這位無疑是這類人中的佼佼者。復又想了想自己,她不禁苦笑了。
趙府給人的感覺端莊大氣卻無甚新意,門口高掛兩個大紅燈籠,與之對應的是兩個石獅子佇立著,張牙舞爪的,就像一般的富貴人家,硬生生地與平常百姓拉出了一段距離。
“哎呦,我當今天早上喜鵲喳喳叫喚是為誰呢,原來是趙家大小姐回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可是見到本人卻還不如只聞其聲呢,一個濃妝豔抹,珠光寶氣的富態的婦人迎了出來,後面還跟著幾個秀氣的小丫鬟。
阡陌最初還以為是趙千墨的孃親,可是兩人怎麼看怎麼不像,又覺得對她一丁點好感都沒有,就索性低頭不去理她了。
趙千墨卻微微褔了一福,恭敬地說:“千墨拜見大夫人。”
大夫人拉著她的手道:“真是心肝寶貝啊,當初走時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只留下一張字條,害得我擔心的頭髮都白了一把,更不論吃不好睡不著了。”
趙千墨不露痕跡地將自己的手抽出,眼中閃過了一抹厭惡。
阡陌抬頭瞟了一眼,只見這婦人頭髮烏黑,精神似是極好,哪裡像憂過心的樣子呢。
她的心中翻了個白眼,拜託,就算說謊也要說的靠譜一些好吧?
那婦人又似乎想起了什麼,對著後面的丫鬟大聲道:“春荷,昨兒逃跑的那隻大貓捉住了沒有?”
“回夫人,還沒有。”
“呸,沒用的東西!”她說完竟重重賞了那丫鬟一巴掌,丫鬟的右臉頓時腫的嚇人。
丫鬟趕忙跪下,戰戰兢兢的,嘴裡直求夫人饒命,還重重地磕頭。
阡陌本想大聲制止,卻斜睨了趙千墨一眼,發現她微低著頭,表情平靜無波,似是見慣了這種事情一樣。阡陌心想,皇帝不急太監急,別人的家事自己都不著急,你一個外人瞎湊什麼熱鬧呢?真是多管閒事!
那婦人還不解氣,大罵道:“虧老孃養了它那麼多年,給它好吃好喝地供著,這大貓卻說逃就逃,賤骨頭就是賤骨頭,狼心狗肺的永遠也上不了正席。”
婦人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完全不顧形象。
“大夫人何必生氣,這貓只是個供人開心的玩意兒罷了,丟了便丟了,來日再買一隻就得了。氣壞了身子,就不值得了。”趙千墨溫順地說道,似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婦人指桑罵槐的諷刺一樣,語氣甚是平靜。又拉著阡陌的手給大夫人引見,“大夫人,這便是我一路尋藥途中遇到的神醫,相信她定能治好父親大人的病。”
阡陌心想,這趙千墨倒是考慮周全,給人介紹時稱自己為神醫,若是人人都知道自己的血可治百病,那還不被人當成唐僧肉給宰了啊,這也算給自己省了個大麻煩吧。
那婦人剛才把阡陌當成透明人,現在卻好像魔咒解除,突然能看見她一樣。她將手絹一甩,誇張道:“哎呀呀,不得了啊,真是不得了啊!這姑娘雖然容色普通,可是氣質卻是如此出眾,我就總說千墨的眼光肯定不會錯的嘛!”
“多謝夫人謬讚!”阡陌學著趙千墨的樣子福了一福,全身立馬起了雞皮疙瘩。
阡陌發覺這大夫人與趙千墨的關係十分微妙,那婦人明明話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