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薇卡臉色蒼白地注視著一切。
這僅僅是更巨大的災難的前奏而已,但已經讓她感到不可抗拒。
他真的有力量阻止這前奏之後的滅世災劫嗎?
他又在哪裡?
她抬頭望著東方埃諾奧克沙漠和塞爾的方向,心臟不斷“噗噗噗”地劇烈跳動,忽然開始後悔。
留在費倫確實不是一個很好的主意。
滅世的災劫遠沒有傳說故事中描繪的那樣輕描淡寫。
銀月城的居民開始瘋狂地奔離正在崩塌的城市,薇卡在其中發現了其他家人的痕跡,心中一動讓獅鷲跟了過去。
有這兩匹飛行坐騎,足以在災難中挽救許多生命。
獅鷲震動著翅膀,她看著懷中的奈菲斯,驀地心生憂慮。
看清楚那些被藍焰燒死的人,她當然能夠知道這場災難針對的真正群體是什麼……那麼,他呢?
他能夠活下來嗎?
心中的憂慮讓她愁眉深鎖,但也只能祈禱。
因為她不能再做更多的事情了。
……
一片空白的世界。
“他”清醒了過來。
腦海中湧現的紛繁記憶讓他有些苦惱地注視著這片完全空白的世界,他驚訝地發現在這片空間之中,他甚至連軀體都不存在。
一串串思緒從腦海中抽離出來,他感到自己確實醒著,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告訴他,他已經失去了與外界的感應。
這對他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並且一件很令他困惑的事實是,他忘記了自己是誰,原來是幹什麼的,長相是什麼模樣,生存的世界又是什麼模樣。
腦海裡似乎被一大堆與自己沒有關係的記憶塞得滿滿的,他很難理解這些知識,更不知道它們從何而來。
我又從何處來?
一個空心的形體在虛無中幻化而出,看不出性別長相年紀,只是做著低頭沉思的模樣。
我是誰?我在什麼地方?
很奇怪地,如此兩個問題反覆摧殘著他的思維,而腦海中的所有記憶,似乎都無法回答這兩個簡單的問題。
他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不應該是這樣一個空洞的形體,周圍也不是現在感應到的這一片空白。
答案?
他沒有找到現成的答案,這讓他感到苦惱,漸漸地,被圍困在這一片虛無之中的現狀讓他煩躁。
他焦躁萬分地走來走去,忽然知道著急是沒有用處的。
不能急,坐下來慢慢想。
空心的人形盤腿坐了下去,既然沒有現成的答案,那麼就只好用推導法演算結果。
我應該是什麼樣子?世界應該是什麼樣子?
原本的問題變了幾個字,換成了兩個看來區別不大的新問題。
但是這兩個問題卻是他能夠在腦海中找到答案的。
這讓他感到高興——是的,急躁,冷靜,高興,他知道這些情緒的名字。
我是個人,那麼應該有鼻子,眼睛,耳朵,頭髮……對了,我是個男人還是女人?
他苦惱地想了一陣,感覺自己是男人的可能性大些,因為頭腦中的記憶告訴他,男女交配的時候,產生男性胚胎的可能性要比女性稍稍高上一些。
那麼根據機率,他是男性的可能性就大上一點兒。
就當自己是個男人吧。
他很輕率地想著,於是空洞的人形上出現了幾個大小不等的窟窿。
現在他可以說話,嘆氣了。
不過他聽不到任何聲音,那麼要有聲音,有空氣,有物質的存在,有光。
他如同創世神一般塗抹了一個想象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