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小白,生在一群賊窩裡。
書房裡。
“怎麼回事?”流蘇問道。
柳秀把一份名單給她看,急聲說道:“蘇蘇,這是今天過來解約的客戶,一共有一百多家,他們都選了司馬家,這份名單是他們詳細的資料。”
柳溪遞過一本賬冊,“這是所得賠款和賬房先生根據你交代所算出來盈利賬目,還有司馬家接收他們一月虧損的賬目,你看一下。”
流蘇對那份名單的興趣倒不大,她略微掃過一遍就拿起那麼賬冊仔細看看,不到一天,流走一百多客人,不是一個正常數目。
流蘇緩緩地勾唇,商人還是利字當頭,追求利潤最大化,怪不得他們,倘若是給她選擇,她同樣也會這樣選。單位十文錢,中間所得利差是驚人的,特別對那些大客戶。她把賬單預覽過一遍,淡淡一笑,“司馬家若是接收這批客人,每個月的虧損高達100萬兩白銀,加上他們原來的客人,之後會再走的客人,每個月起碼達到400萬兩以上,朝廷國庫一年的收入大約是8000萬兩,最多能動用的銀子不會超過2000萬兩,這筆錢就算全部給投入下來,最多也才能支撐5個月,他不會這麼蠢,單憑這2000萬兩就有和我們打價格戰的魄力,肯定還有後招。”
“柳溪,我讓你打聽陳明他們那邊的情況如何?”流蘇認真地問道。
“我們派人查過,這批人暫時還靜觀其變,陳家老爺對南瑾敬重有加,對人也豪爽,正派。司馬家用這麼卑鄙的方法攬生意,他不會看不出來,定然是不會走,這50家都是南瑾平常經營下來的人脈,我估計大部分是不會走,只不過……司馬家若能長期維持這個價格,我就不敢斷定了,就如陳老爺來說,若是少了十文錢,他一月能省了幾萬白銀,這是一筆很大的數目,難保不會心動,何況現在南瑾不在,一天不走,不代表一個月後不會走。”柳秀回答道。
流蘇點點頭,略微思考一下,道:“姑姑,你去請他們吃飯,用手段也好,套交情也罷,總之一定要留下他們,而且,在適當的時候給一些優惠。”
風海棠點頭,風家的交際一向都是她出面,這點事小意思,“一會兒我就讓玄北和阿碧去送請柬,約他們明天吃飯,蘇蘇放心,姑姑會把這件事辦好!”
單單這五十家人能佔風家航運每月營運額的五分之一,且又是長期合作關係,不會貿貿然就選擇司馬家,只要他們不動,繼續維持下去並不是難事。
蕭絕會用什麼辦法讓風家斷水絕糧呢?
他不蠢,不可能真的會維持這種僵局很久,一定想速戰速決,最快的方法就是截斷他們的客源。
“蘇蘇,你真沒想過我們也把價格調一調麼?”柳溪凝眸問道,“其實我們也可以把價格調一下,縮減和他們之間的利差。”
柳秀也有這個想法,流蘇搖搖頭,淡然道:“再調低兩文錢,就是虧本經營,若是一個多月以前固然可以,可現如今,我們資金流不足,每個月還有漠北海一大筆支出,資金會很吃緊,沒有餘錢填補這個漏洞。而且,我能降下的不多,看不出什麼效果。我們一降價,司馬家也會立刻降價,最終受損的是整個航運業,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還是少做為妙。價格我是不能再調,不然不出一個月,又要面臨解航危機。”
柳秀和柳溪相視一眼, 沉默不語,流蘇往後靠著椅背,擰起眉心,淡淡地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蕭絕利用皇家的權力,截斷我們客源,那就是真正的把我們往死裡逼!”
柳溪一聽流蘇的話,憤怒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呼,“他好歹也是個王爺,不會用這種下流的手段吧?”
“就是,朝廷這次插手我們航運之間的競爭,破壞航運之間的正常執行和發展,已是失義之行,若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