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以解脫了,開車真是惡夢。
“為什麼不開機?”盧詠歌連方向燈都沒打就狠狠的切進車流陣中,加速猛超車。
“哇!拜託你斯文一點。”奕南嚇得東倒西歪,連忙拉起安全帶扣上。
直視前方,盧詠歌冷漠的說:“要不是你遲到了三十分鐘,我現在也不必開快車。”
先是撥空帥帥的一笑,接著他辯解道:“不能怪我,今天……”
“我知道。”盧詠歌看了他一眼,完全面無表情。 “路上沒塞車。”
她一副懶得聽他廢話的表情,順手丟了一袋東西給他。“吃吧,你四點從車廠開出這輛車,總計開了三小時又十分鐘,你應該不會吃過了晚餐。”
奕南挑剔的翻了翻塑膠袋裡的東西,嚷聲皺眉。 “這叫晚餐?三明治。茶葉蛋、熱狗、罐裝熱咖啡…… 喂,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專程來接你,你就餵我吃這些?”
“已經很好了,我哪有空去買?”她說著又超過三輛車,其中包括一輛很會跑的敞篷賓士SLK。
“沒有空你還幫同事去跑什麼服裝發表秀?”酷愛美食的他恨恨的啃起三明治,不明白這傢伙為何總喜歡對人拔刀相助。
“既然是同事就要互相幫忙,不然我有難時誰來理我?”她才不理他的吠吠叫。
“難道你們報社沒有其他人了嗎?”問完,他發現自己語氣過於刻薄,趕忙補一記帥帥的笑。
“你那是什麼偏激的怪疑問?”她不屑理他,扔給他一小包白色東西。“吃完食後吃了它。”
奕南挑挑眉。“這什麼東西?”她給他個藥袋做什麼?
“感冒藥。”
“誰告訴你我感冒了?”他稀奇的問。
盧詠歌輕哼兩聲。“昨天打電話給你,要你幫我去車廠牽車時,你鼻音重得像另外一個人。”
奕南立即還以一記嗤之以鼻。“哈,男子漢大丈夫,感冒吃什麼藥嘛,笑死人了。”
她受不了的搖搖頭,不懂當男子漢跟吃感冒藥有什麼關係。“吃不吃隨便你,反正你也知道你自己的龍體,感冒起來沒有十天半個月好不了,你喜歡整天流鼻涕咳痰,那你就不要吃好了。”
盧詠歌狠狠的說起風涼話,相識五年來,這一直是他們相處的模式,她時常問自己,如果她對他溫柔些,他們之間的情況會不會有所不同?
答案是——無解。
她不知道若自己溫柔些,他們之間會如何,但她知道若是那樣,她一定先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她怎麼對他溫柔?在他根本已經熟悉了她的粗魯之後。
所以,還是維持目前的模式吧,這是最令她自在的模式,可以不拘小節的從容與他相處,偶爾拌拌嘴、互相挖苦、嘲弄,這已經夠了。
“嘖,你這個女孩子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溫柔點好嗎?什麼流鼻涕、咳痰的,噁心。”邊碎碎念,他還是吞下了藥丸。
確實,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知道,平時他強壯得像頭牛,可是最抵擋不住感冒的侵襲,只要一染上感冒,他那可憐的模樣,就連路邊的流浪野狗都會同情地。
“對你,我還要什麼溫柔?”盧詠歌遺憾的對他一笑。“反正你身邊多得是溫柔可人的女孩子,不缺我一個,哦,對了,今天要你冒死去車廠開我的車過來,真是罪過,可是大家都忙,沒別的人選,你又最閒,只好麻煩你去了。”
“你這是什麼話?”奕南又不滿了。
他最聽不得別人說他開車技術差,尤其是從女孩子的口中說出來,雖然他根本就不把她當異性啦,不過聽了還是很不舒服。
她微微一笑。“實話。”
他蹙起眉頭。“你實在一點都不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