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的物件,更多時候,人們需要的是情感的宣洩,只是他訝異於自己成為了這些人的首選。
“如果設計圈少了厙世炎這個礙手礙腳的傢伙,湯文萱的辛勤工作也沒什麼意義了。因為在無數次失敗過後,湯文萱只想贏一場,哪怕只是一次機會,可現在,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湯文萱的語氣中飽含遺憾之情,“其實珍貴的不是勝負,而是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第一種讓我覺得設計還是如此吸引人的方式了。”
人們透過比照、競爭來正面自己存在的價值,厙世炎暗自思忖著。
“你不好奇我最終和誰結婚嗎?”湯文萱湊近厙世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些什麼。“不是汪君雷哦。”
厙世炎抬眼看向她,揚起一抹無邪的笑容,是不是汪君雷對他而言有什麼不同嗎?或者說對他而言很重要嗎?她若幸福,一切才變得有意義。
“你在逃避什麼?”湯文萱凝視對方的雙眼,在厙世炎面前揚起一份近期的風尚雜誌,“這個月的十大設計工作室排名,無限位列前三,這個城市中不斷有無限的作品出現,那些不是你設計風格的建築,居然都在你的設計名錄之下。請問你作何解釋?”
厙世炎眨了眨雙眼,微皺眉頭,隨即又用一抹燦爛的笑容迎向氣急敗壞的湯文萱。
“你想躲在這裡過一輩子嗎?”湯文萱傾身坐上沙發,深嘆了口氣,“想想海之帆耗費了你多少的精力與心血,反觀這些設計,就算沒有我,今年也進不了風尚大獎評選。一個好的建築設計師,是不會容忍這些爛作的!而你卻可以對此視而不見,你真的願意讓它們成為無限賴以為生的產品嗎?這就是大設計師厙世炎的價值嗎?”
“海之帆嗎?那個你所謂耗費了我無數精力與心血的力作……興許我也只是在現成的作品上籤下自己的姓名呢?”厙世炎戲謔地輕吐道,完全無視湯文萱表情中的震驚, “一生由無數個記憶片段組成,那些發生在我身上卻不屬於我的記憶,本質上也就不屬於我的生命。我最大限度地努力以自己的意志存活,忽然有一天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虛幻的存在,更可怕的是這種虛幻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根本就是真實的。”
“你……真的瘋了嗎?”
“我現在是在精神療養院,但,究竟是我瘋了,還是世人尚未醒悟,或者,這個世上本就沒什麼真理可言,總之,現在我在這兒生活得很安靜、很平靜。”
湯文萱啞然,眼前的這個厙世炎,真的是原來那個厙世炎嗎?無論她多麼不願意相信他那神志不清的事實,在方才與他對話之後,她徹底的失望乃至絕望了。
厙世炎站立在看護病房窗臺前,若有所思地仰望天空,如果現在與端木林楓聯絡的話,他也許隨時都能離開這個地方,但那真的是他所想麼?離開之後,他又如何去面對自己的生活?他身上所扛有的責任,是用一朝一夕便能夠妥善處理的麼?
“很糾結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在房內,厙世炎微微皺著眉頭,回首便見格溫多琳一席煥彩服飾站在床頭,而房門卻未曾開啟過。
“好久不見。”厙世炎揚起唇角,稍勢一個停頓後,又自嘲地搖了搖頭,“確切地說,這應該是我們之間的首次見面。”
“不算太確切,只能說,這是這個時空中的你首次見到我,至於我,無論是對哪個厙世炎都非常瞭解的。”格溫多琳託了託自己的大草帽,帽簷垂下的彩紗將其面容完全遮蔽,她就近坐到沙發上,“看來你記憶恢復得還不錯。”
“可惜這記憶不是我自己的。”
“為什麼厙世炎會那麼固執呢?”格溫多琳嘆了口氣,“難道另一個時空中的自己就不是自己了麼?要知道你們是一模一樣的,沒有任何的差別,只有記憶會有極其細微的不同,但這也並非你們本身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