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阿歷克斯低聲咒罵一句,用身體擋著我,躲避,反擊,身手敏捷,乾脆利落,一點都看不出來身上還帶著傷。
幸好我手腳也還利落,不至於成為他的累贅。且戰且退,一直到我們越過一道低矮圍牆,到了更裡面的宅院,才算找到在黑暗角落貼緊牆壁稍作喘息的機會。
阿歷克斯一邊檢查手中的槍,一邊問了我一句:“害怕了嗎?”
我的心其實都快跳出喉嚨,但還是努力在保持鎮定,以免令他擔憂分神,回答:“感覺其實還不錯!至少現在是在火燒親王府而不是火燒你的伯爵府——至少那段歷史在這裡已經被改寫了!”
在黑暗裡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我聽見他低笑了一聲,笑聲裡滿是嘲弄的意味,說一句:“這還不過是個開始!”
不等我回答他拉上我,迅速摸進內宅裡惟一的那棟樓。
對這內宅的情況他也瞭如指掌。沒有了資訊追蹤儀,他已無法確認他父親究竟被關押在什麼地方,但他仍在做著最後的努力,但可惜身後追兵已近,耳聽得有無數腳步聲紛亂地在向我們奔來,他無奈只得放棄要找的目標。
帶著我繞過幾個彎,擊倒好幾個迎面撞見的警衛,然後上了樓梯,直闖進一間豪華臥室,並且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密道入口——看來這裡就是親王的臥室了。
顯然費爾南親王這時也不在內宅,不然迎面遭遇的話,阿歷克斯只怕不會跟他客氣半分!
我們迅速進入那條幽深的密道,大批智慧警衛已經蜂擁而入,紛紛舉槍朝正在徐徐掩上的密道入口射擊。阿歷克斯早已經抽空把手中一把槍拆成了零件,這時就躲在門後,一甩手把其中一個零件扔了出去——
這零件非常像一顆亮閃閃的鑽石。我正不知道阿歷克斯這樣做有什麼用意,他已經拉起我迅速離開入口,拐過一個彎儘可能地往密道深處狂奔。
然後我就聽見了入口處那劇烈爆炸的聲響,腳下也一陣劇烈震顫,震得我幾乎摔倒,頭頂也撲簌簌地落下無數厚厚的灰塵,就像在下灰塵雨似的,很是嗆人。我不懷疑這爆炸能把整棟樓都報銷!
阿歷克斯拉著我繼續跑出了很長一段路,灰塵漸漸薄去,我才算感覺好了點兒,但仍然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咳嗽。
那個鑽石一般的槍械零件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側耳細聽,已經聽不見混亂嘈雜的聲響,阿歷克斯這才停下了腳步,靠著牆稍作喘息。周圍變得很安靜,靜得都能讓我聽見我們兩個人的呼吸和心跳聲。看起來危險已暫時遠離了我們,我不由長出了一口氣,也靠在了牆上,只覺得渾身都在發軟。
“該死的!那個畜生到底把我父親囚在哪裡!”阿歷克斯低聲咒罵著,胸口在劇烈地起伏。就著密道里昏暗的燈光,我能看見他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胸前襯衣上也在往外滲著血水。
雖然剛才他動作敏捷乾脆利落,但無疑那會令他的傷勢加劇,痛楚令他臉上沒有半絲血色,甚至連嘴唇都已變得灰白。
但他不惜身入險境是為了要救出阿貝特公爵,看起來他並不像一貫表現的那樣痛恨著他父親,是這樣的嗎?
我微微嘆一聲,扶住他幫他檢查一下傷勢——這更讓我倒吸著涼氣心疼不已。
阿歷克斯卻還反過來安慰我,說:“別擔心,我能堅持住!而且我會讓費爾南加倍地償還這筆債的!”
我輕輕搖頭,說:“可我不知道你還能堅持多久,如果一時無法找到你父親,能做的就只有快點離開,阿歷克斯,走吧!”
“父親應該就在親王府!”阿歷克斯說,“我聽費爾南親口對我說的,就今晚他要請父親來‘作客’!另外還有上議院那幾個一直不願屈服於他的議員——費爾南居然已經拿到了我父親的戒指!也不知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