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黨的不少高官,包括蔣介石、于右任等常在假日到此休憩,因而一到週末,這裡便車水馬龍,但平時十分幽靜。丁玲住在這裡,實際處於“幽禁”狀態。中統特務為了監視丁玲,還同時安排已變節的姚蓬子一家,與丁玲一家同住在幾間西式平房裡。其中就有姚蓬子四歲的兒子姚文元,丁玲當時曾給他吃過糖果。
馮玉祥曾在一篇回憶文字中提到蔣介石在南京湯山的浴室:“蔣介石請我到南京的湯山去洗澡,我看那裡佈置得好極了,門口外邊有兩個憲兵,院子裡邊有各種的花草,有一個廚房,來的時候,可以吃點心,也可以吃飯。裡面是幾個洗澡的池子,這就是蔣介石洗澡的地方,不但民眾進不來,就是小官也進不來,大官若與蔣沒關係的也進不來。我們洗完了澡,蔣介石說:‘常說的話:平、粵、滬、漢這四個地方拿在手裡頭,全中國就都在他的手中了。’”
郁達夫和林語堂都對杭州的城隍山頗有好感,兩人曾商量集資買地,在山上蓋一個俱樂部。他們盤算用一千元買地,四千元造房。但當兩人實地考察時,發現山上幾處最好的位置,都被有錢有勢、不懂山水的人侵佔去了。再選址只能是南山之下,與山居的原意已屬不合,遂遺憾地作罷。
抗戰勝利後,一次田漢與洪深同遊西湖,從岳墳入白堤,經過一個大宅子,洪深對田漢說:“這房子造得像不像一把手槍?宅主是常春恆。造好這房子不久,他被暗殺了。”
杭州劉莊系廣東人劉向芻所建。劉靠豪賭起家,後又以豪賭敗家。劉有妾12人,他在院內建一座大墳,本人的墓居中,四周為12妾墓環繞。劉敗家後,除第12妾,眾妻妾紛紛散去。
民國時期,杭州西湖邊上有許多類似劉莊那樣的私人別墅,有人悉心考察記錄過。如徐莊,“臨湖數畝,屋少而精”。如中行別業,原是王克敏第九妹的私產,後因負債而歸中國銀行,“佔地不多,精緻殊甚”。如青蓮精舍,“依山面水,極見匠心”。如葛蔭山莊,“門臨大道,雙環常掩,往來均由湖道。蓋荷花深處,剌艇相迎,其中另有佳趣”。如孤雲草舍,是一座紅磚造的五層洋房,抗戰爆發時,朱家驊任浙江省主席,借住這裡,許多重要會議常在此召開。
浦江清初到清華時,系單身教工。分配到的宿舍朝北,不見陽光,冬天甚冷,房間也不大,故“人無有取之者”。浦江清搬入後,書架、床、桌、字畫等一佈置,頓顯出幾分優雅。他在日記中寫道:“而搴幃外視,適臨廣庭,絲柳數株,天然韶秀。”
民國初年,商務印書館的營業狀況蒸蒸日上,張元濟年分紅在萬元以上。他花5000元在極司菲爾路買了兩畝半的一塊地皮,請英國建築事務所設計一幢三開間兩層樓洋房,三層為尖頂閣樓。當時的洋房一般是紅磚青磚相間,張家則是一色的青磚,門窗用墨綠色油漆,顯得頗有特色。張元濟在這裡一直住到1939年。他喬遷時恐怕料想不到,十多年後,竟然與臭名昭著的“76號”魔窟為鄰。
上世紀30年代,張元濟七上廬山。他在賀陳三立80壽詩時,注有一句“先後三次亟思追隨,終老於此”,足見他對廬山的留戀。後張元濟花4000元買下牯嶺路118號一所別墅。對面117號是江西省主席熊式輝的別墅。蔣介石夏天去廬山避暑時,有時也在熊家開會。如1934年蔣在熊府召開國防會議,恰值張也在山上,蔣曾去張家探望。
民國時期,北平一般人家,獨門獨院的,門口都釘著銅牌,刻有“趙寓”、“王寓”等。一些有點名氣的文化人,則釘塊木牌子,刻上自己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