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在魏國西南方向的南陽、宛地一帶發展起來的羯族,從種種跡象表明亦似乎臣服了魏國,成為臣服魏國這頭猛虎的鬣狗。
這隻鬣狗瘋狂地撕咬巴蜀,將搶掠到物資、奴隸源源不斷地運到魏國本土,以此從魏國手中換取糧食、兵器以及一些奢侈品。
楚國在這些年來施行巴蜀攻略時,亦曾跟這幫兇惡的羯族人打過交道,因此,像平輿君熊琥等人心中十分納悶,當年魏王趙潤是如何使這些桀驁不馴的羯族人臣服。
因為車隊上豎起著楚、使等旗幟,因此,遊蕩在雒陽、雒城一帶的羯族騎兵,並沒有來找黃砷、焦穆等人的麻煩。
鑑於此事,楚國士大夫焦穆笑著說道:“不曾想,魏國的京畿一帶,防守居然如此鬆懈……”
聽了這話,黃砷也感覺有點奇怪。
的確,魏國的王都,守備力度不應該如此鬆懈才對,難道魏國就不怕遭到其他國家的突然襲擊麼。
這個疑問,一直持續到黃砷、焦穆一行人臨近雒陽,親眼看到雒陽城那足足比大梁高出一倍的城牆。
當看到那城牆時,黃砷、焦穆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此時他二人終於意識到,為何方才沿途的羯角騎兵根本沒有盤查他們,因為沒有必要,眼前這座都城,根本就是一座難以攻陷的龐然巨物。
在進入城門時,值守在城門處的雒陽禁衛,將黃砷、焦穆一行人的馬車攔了下來,進行例行盤查。
不過當黃砷出示了隨行攜帶的國書後,還是很順利地就進入了這座城。
雒陽城內的氛圍,跟雒城、跟博浪沙、跟梁郡都差不多,都能感受到一股祥和安寧的氣氛,這讓黃砷覺得有點像他曾經出使過的齊國,但兩者的區別在於,魏國這邊民風彪悍,哪怕是在雒陽城內,亦可隨處看到佩戴兵器的行人,有的是商賈的護衛,有的是本地遊俠,倘若有二人在街上發生什麼口角,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這也是司空見慣。
甚至於,路邊經過的行人非但不懼,反而會起鬨替二人助威。
這不,黃砷在進城的時候,就看到兩名遊俠在街上扭打。
“魏國的治安,不外如是。”焦穆在旁搖頭說道。
但是黃砷卻不這麼看,因為他注意到,那兩名扭打在一起的遊俠,從始至終都沒有拔劍,並且,當巡邏的禁衛軍來到並且將他們拘捕的時候,那兩人也是老老實實束手就擒,就彷彿,他們畏懼於什麼,不敢在街上公然拔劍械鬥。
從附近看熱鬧的行人處打聽了一下,黃砷便證實了自己猜測:那兩名遊俠,皆是在這附近一帶‘謀生’的遊俠,平日裡鬥毆什麼的,這是家常便飯,按照雒陽府尹的刑罰規定,當街鬥毆,在並未出現傷亡、也並未傷及無辜的情況下,充其量也就是抓到牢裡關個十天八天的,當地的遊俠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但倘若當街拔劍,將衝突上升到械鬥,那性質可就惡劣多了,更別說鬧出人命或者傷及無辜。
朝廷的施壓,讓遊俠們收斂了很多,哪怕是出現什麼矛盾,也不至於會鬧得很兇當然,這只是在大街上,至於無人的僻靜處嘛,縱使是雒陽這座竣工不久的王都,在無人無津的角落怕是也已埋了不少屍骨了。
總的來說,魏國的治安還是相當安定的。
在城內的一間客棧住了一宿,次日,黃砷、焦穆二人便帶著隨從直奔禮部本署,遞交國書。
一想到此番肩負的任務,士卿黃砷心下便暗暗嘆息。
因為他知道,他這次肩負的任務可不輕鬆,一個不好可能甚至會有性命危險。
別說什麼縱使兩國交戰亦不斬來使的話,當年齊國使者田鵠,那可是真真切切被魏王趙潤砍下了首級的。
反觀陪同他前來的副使焦穆,這位跟黃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