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確定的信兒,但他是知道你有可能會來的,所以料想他心中大概有數,只是瞳丫頭你怕是要先去我屋裡等上一會兒,咱們娘倆且聊聊天,我這就派人去給老爺傳信,讓他儘快來見你。”
辛瞳就算再著急,也沒有旁的辦法,只好輕輕點頭,聽著雲姨吩咐了丫頭去書房裡帶話,又跟著她一道往後廂房中去。
雲夫人大概也確是對她十分想念,這會兒見到了,便絮絮叨叨說了好些自己在辛瞳小的時候帶著她玩兒時的趣事。回憶漸漸扯遠,又說起辛瞳與自己的大兒子一個樣兒,都是天生一副跳脫的性子,夏天捉蛐蛐冬天滾雪球,就是一刻都不肯閒著。
辛瞳聽她說起這些,忍不住便有些感慨:“雲姨,聽人說這些年你身子一直不大爽利,可王大哥如今不在京城,不能陪在您身邊,雲姨您一定對他十分思念吧。沒有孩子不戀父母,我想王大哥也一定是十分想在您跟前盡孝心,若是他能夠回來就好了。”
雲夫人聽她這樣說,卻是驀地嚇了一大跳,面上一瞬之間變得十分尷尬,辛瞳不明所以地望著她,心裡不禁十分疑惑:“您怎麼了雲姨?”
雲夫人迅速收拾起略顯驚慌失措的表情,生怕讓她起了懷疑:“啊,沒事,我就是太過想念兒子了。”又遮掩一般拿帕子輕拭了拭眼角:“你也知道,我身子一直不大好,也不知道還能活到哪一天。他這一去多年,我日思夜想,夢見的都是他在邊關苦境過得不好。你瞧我,這會子無意間給勾起了回憶,只想著你們小時候一塊玩兒,那時候有多開心。如今我老了,你們也長大了,卻各自有了煩惱,再沒有從前的無憂無慮了。”
辛瞳聽她說起這些,也是一陣感嘆,歲月惹人愁,只是即便知道會痛,也還是希望能夠痛的明明白白:“雲姨,您對我家的事知道幾分?”
辛瞳期待地望過去,卻見雲夫人無奈搖頭:“此事我並不瞭解,而且我也不大清楚你王世叔知道幾分,他從未跟我提起過。但他同你父親那麼好,也許多少會有些瞭解吧。他從小就疼你,但凡他知道的,定會言無不盡地跟你說。咱們且先在這兒等等他,想來也快了。”
一旁的丫頭上前來伺候了茶水,辛瞳著實是有些著急。直等到水涼了大半,才終於見到了她此刻最想見到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文章節奏是否有點慢熱了,
我儘快推劇情。
☆、假假真真
在王禮走進門來的那一刻,辛瞳感到自己有一剎那的遲疑,這是一種伴隨著時間流逝而產生的陌生感。已有近十年未見的長輩,這會子已是身為戶部尚書的二品大員,樣貌氣質均是有了明顯改變,讓辛瞳莫名有些不知所措。只這分細微的茫然,伴隨著王禮脫口而出的一聲“瞳丫頭”,頃刻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原來他還是記憶之中,那個抱著自己逗得她咯咯發笑的慈愛長輩。
淚水這會兒是再也控制不住,頃刻之間便決了堤。辛瞳顧不上其他,激動地迎上前去,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又覺得失去了所有話語的能力。王禮見她如此也是老淚縱橫,一聲又一聲不停地喚著她的名字,像是希望能夠以此撫平她激動的情緒。
可一根神經緊繃著,王禮始終不敢在此耽擱時間,開口說道:“丫頭,你雲姨這房裡下人太多,咱們有再多的體己話,也不大合適在這裡說,這就往後院主閣裡去吧。”
王禮在前帶路,辛瞳與雲夫人跟在其後,遣退了所有身邊伺候的人,又將閣門緊緊掩上,這才作罷。
望著辛瞳此刻情緒失控的面龐,王禮心中也是十分難受,只覺得水深火熱的說什麼都是一種折磨:“瞳丫頭,你王世叔此刻的心情同你是一模一樣的。”他想要伸手去拉辛瞳的手,猶豫片刻終是沒敢這樣做,眼神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