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請你代她去放了。”白芷這才把剛才羅媽媽特地來說的話告訴李未央。
李未央點點頭,責怪地看了一眼白芷,道:“怎麼不早說呢?”
白芷很有點委屈,剛才看到小姐那麼專心致志地寫字,她一時沒敢開口而已。
“去準備馬車吧,咱們不走遠,放了生就回來。”李未央這樣道。
白芷和墨竹聽了,知道可以出去,一時都歡喜起來,忙不迭地就去準備馬車,不到半個時辰,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李未央坐在馬車上,看著馬車靠墊後頭一溜兒的鳥籠子,不由失笑:“老夫人這是怎麼了,平日裡可是精心養護的鳥兒,這都要放了嗎?”
這一回,李老夫人一共放生了十八隻鳥,除卻這馬車裡放著的六個鳥籠子,後頭的烏棚馬車裡還有十二隻,這些鳥原本都是老夫人掛在走廊底下,有好些是養了幾年的。平日裡這些鳥兒一隻都是幾十兩銀子,外頭極難尋到的珍稀品種,此刻卻全部都要放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四弟偶感風寒,有點咳嗽,老夫人這是心疼他,說如果多放生,多積累陰德,老天爺感到了她的誠心,就能讓四弟早日康復。”李敏德帶著笑容說道,說話的時候,他的瞳仁透著淡淡的琥珀色,讓人心悸。
李未央的心情就有了那麼一點溫暖:“有她老人家的照拂,敏之也可以幸福了吧。”
“對,縱然沒有老夫人,還有李蕭然,他為了最後那點血脈,也會好好保護四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的。”
“可是……他還有一個兒子。”李未央突然這麼說道。
李敏德笑了笑,道:“從你逼蔣華說出李敏峰的地點開始,他就已經死了。”
“死了?”李未央一怔,隨後道,“可我派去的人沒能找到他,說明在這個問題上,蔣華說了假話。”
“不,一半兒真一半兒假,照著他說的方向,我搜羅了很久,花了一個月才找到人。只是我沒有殺他,殺了他的人是他自己。”李敏德這樣說著,目光像掠過水麵的清風一樣落到她臉上。
“這是什麼意思?”李未央不由蹙眉。
“意思就是,他日夜躲避,焦慮不安,終於染上了一種疫病,等我的人去了那裡,他已經斷氣了。”李敏德毫無感情地說著,只是平靜地陳述這樣一個事實。
李未央有點始料未及,又有點驚訝,最終化為一抹笑容:“這樣,很好。”李蕭然的身邊只剩下了一個敏之,永遠也只有敏之,為了讓他的血脈傳承下去,哪怕豁出性命,他也會培養敏之成才。
“這樣,你就不需要再為四弟做什麼了。”李敏德補充道,面孔帶了一絲奇怪的笑意。
李未央看著他,莫名就有了點困惑。這樣的困惑,讓她向來冰冷的面容多了一絲正常這個年紀會有的不安。李敏德的笑容更深,卻沒有對自己的話作出絲毫的解釋。
馬車停在了整座京都最高的望湘樓邊上,李敏德專門在這裡包下了一個清靜的廂房,下人們都去放生了,連白芷和墨竹都撒丫子跑開,追著趕著要去放小鳥。李未央倚著迴廊,坐著看她們歡天喜地的模樣,不由微微笑了起來。樓下很多人都在放生,李未央的目光凝在其中一個少女的身上。那少女在眾目睽睽之下,掰開一個大壽桃,裡頭竟然飛出了一隻小鳥,撲稜稜地張開翅膀,飛向天際。大夥兒仰望天空,無不拍手稱快。
李未央看著那少女,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身上穿著寬大的長袍,肩披雲肩,腳蹬紅靴,看起來裝扮和京都人完全不同。就在她向對方望過去的同時,對方也注意到了她,便抬頭向她微微一笑,露出一口亮閃閃的牙齒。
李未央突然不笑了,因為她分明看見,那少女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正是漠北的四皇子李元衡,此刻,他也目光炯炯地向樓上望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