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這屋子裡的人乾的。為什麼不會是外人?”
“為了幾個理由,歐丁小姐,第一,沒有丟掉任何東西,門窗也沒遭到破壞,我不用提醒你這幢房子的地理位置和四周環境,不過你記住這一點,西面是直落到海的斷崖,南面是一兩處庭院陽臺,圍牆擋著,下臨大海,東面花園斜坡幾乎一直延伸到海岸,可是四周有一道高牆圍著。唯一的出路是一道通往大路的小門,這道門今天早上還是像往常一樣從裡面上閂鎖得好好的,以及面向大路的大門。我並不是說沒有人能爬過那道牆,也不是說他們不能用備用鑰匙甚至用根鐵絲之類的東西開啟前門——不過據我所知,並沒有人這樣做。不管是誰幹下了這樁罪案,這個人知道巴蕾特每天晚上都服用旃那葉防瀉藥,而在裡面加了麻醉藥——這表示是個在這屋子裡的人。鐵頭球杆是從樓梯下面的櫥子裡拿出來的。這不是外人乾的,歐丁小姐。”
“不是奈維爾!我確信不是奈維爾。”
“為什麼你這麼有把握?”
她無助地舉起雙手。
“這不像是他——原因就在此!他不會殺害一個躺在床上毫無抵抗力的老婦人——奈維爾不會!”
“似乎是不太可能,”巴陀合理地說,“不過你會為人們所做出來的一些事大吃一驚,在他們有足夠的理由時。史春吉先生可能非常需要錢用。”
“我確信他不需要,他不是個奢侈的人——一向都不是。”
“嗯,不過他太太是。”
“凱伊?是的,也許——可是,噢,這太荒謬了。我確信最近奈維爾根本沒有心思去想到錢的問題。”
巴陀督察長咳了一聲。
“據我的瞭解,他有其他煩心的事?”
“我想,凱伊告訴你了?是的,是一直有點棘手。然而,跟這件可怕的事毫無關係。”
“也許是沒有關係,不過我還是想聽聽你對那件事的說法,歐丁小姐。”
瑪麗緩緩地說:
“哦,如同我所說的,那造成了棘手的——局面。不管起初是誰的主意——”
他敏捷地打斷她的話。
“據我所知是奈維爾·史春吉先生的主意?”
“他說是他的主意。”
“可是你自己並不這樣認為?”
“我——不——這有點不像是奈維爾。我一直有個感覺,覺得是某人讓他產生這個主意的。”
“也許是奧德莉·史春吉太太吧?”
“很難相信奧德莉會做出這種事。”
“那麼可能是誰?”
瑪麗無助地聳聳肩。
“我不知道。只是覺得——古怪。”
“古怪,”巴陀深思地說,“這正是我對這件案子的感覺。是古怪。”
“每件事都是古古怪怪的。有種感覺——我說不上來。某種氣氛,給人一種壓迫感。”
“每個人都緊張兮兮的,提心吊膽?”
“是的,就是這樣……我們都受到折磨。甚至拉提莫先生——”她停了下來。
“我正要去找拉提莫先生。關於拉提莫先生,你能告訴我些什麼,歐丁小姐?拉提莫先生是誰?”
“哦,真的,我對他不太清楚。他是凱伊的朋友。”
“他是史春吉太太的朋友?彼此認識很久了?”
“是的,她在婚前就認識他。”
“史春吉先生喜歡他嗎?”
“還不錯,我相信。”
“沒有——麻煩?”
巴陀含蓄地說。瑪麗立即加重語氣回答說:
“當然沒有!”
“崔西蓮夫人喜歡拉提莫先生嗎?”
“不怎麼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