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掉,往外跑。
華子妍不依不饒的說:“說對不起!站住!”
與聶辰擦身而過的時候,他小聲喊了我的名字,轉身想拉住我,卻連我小拇指也沒有抓住。我卻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我沒數一口氣跑出了幾條街才停下來,聶辰沒有追出來。是逃避多一點還是不安多一點,我說不清。是害怕多一點還是失望多一點,我更分辨不出來。
但 “青梅竹馬,先來後到。”這幾個字竟像《紅樓夢》文字中“金玉姻緣”的言論一樣,在心中長出了荊棘,五味雜陳。我不是絳珠仙草,聶辰也不是神瑛侍者,甚至沒有“木石姻緣”一樣的美麗詞聯絡前世今生。唯有金線刺繡般的思念與愛戀,在空氣中瀰漫,牽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夢一場人間蒸發
蹲在一家花店櫥窗前,剔透的櫥窗內,孔雀藍花紋的黑色蝴蝶,翅膀一開一合,飛起來又落下,眼淚竟自顧滑落。我為它傷心,可為何輕易斷定它又不快樂呢?我想這座城市每天有太多事情發生,每個人大都光靠自己眼睛看到的去理解,未必能夠了解的更多,很有可能過於主觀或者判斷錯誤。或許眼前的困擾尚有可以解釋的餘地,並不如想象那麼糟糕。
我拍掉裙角滾邊線沾上的塵埃,站起來,透過玻璃映出的臉頰,淚痕早已消失不見。額前有點深,但不太長的傷痕可以用劉海蓋住。常言道,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況且我們這種生活在PM2。5濃度嚴重超標的環境中,本來預計就會拉低平均壽命,還憂鬱成疾自行減壽,不太划算。
我像郝思嘉一樣輕鬆的對自己說,明天的事自有明天擔當。
走著走著,身後的紅霞落進柏油馬路里,倒影把街邊的明亮遮擋。我望向晚空,今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就連聶辰的房子也沒有燈光。我害怕的不是如何面對他,而是他將會說出的話。
從電梯裡走出來,聶辰居然坐在門邊抽菸。
我若無其事的彎腰拉他起來,問:“你怎麼不進去?”
他很用力,反手把我拉來蹲下,掐掉菸頭。又伸手想要碰我的劉海,我下意識的躲開他,尷尬一笑。
他輕輕的說,聲音很低很低:“鑰匙忘記帶了。”我從包包裡拿出鑰匙遞給他。
“我以為你不”他沒有說下去,但我清楚內心是高興的,不過不知道應該怎樣回應,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噯,豬頭腦袋,你打過我電話吧,手機忘充電,自動關機了。”害怕他不信,還拿給他看。
他把手機放回去,拉著我的手,背過身開門。我正準備開燈,被他按住。他把我扳過來,攔腰抱住,臉深深的埋進我的脖子裡。我一怔,他也不說話。好一會,才說:“等事情解決好了,我會給你個交代。”我木木的點點頭。我想,聶辰啊,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不願對我說,我可以不問,他要我等,我也可以等。
他沒有馬上放開我,反而抱的更緊,在我耳邊說出了:“我愛你。”
這三個字在我心中仿若有千斤重,重到提不起氣來和他說同樣的話,重到我恐怕要用一生來回答。我依然木木的點頭,卻也無法平息暗夜湧動的歡喜。
窗外飄灑起小雨,滴滴答答,這個雨季比以往來的久。
幫我上完藥,他輕輕的捧著我的臉,貼上我的唇,熾熱的呼吸撲打在我臉上。我似乎感覺到把這種認真變成擁吻,就能夠去到永恆。於是,呼吸聲,心跳聲都在這個夜晚變得急促。
當再一次坦誠相見的時,滿滿的體貼與溫柔,儘管迎合中略微顫抖。彷彿在彼此的身體裡融化,就不會再愛他人,便可以共度餘生。擔驚受怕和無限的牽掛,在這場相擁入眠的睡夢中蕩然無存。
綿綿雨斷斷續續的下了幾天也不曾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