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像她之前幾日看到的那樣,半新不舊卻很厚實,除了裡面沒人之外什麼東西都沒動過,也沒沾上任何血跡。
曲寧萱的目光落到帳篷旁的青草上,又半蹲著身子察覺情況,方才殺氣濃烈至極她的神識稍微一碰就被刺傷,草木絕對會有所反映。縱然沒化為湮粉,也會若有若無地低幾分,偏偏帳篷外什麼痕跡都沒有就好像聖王沒來過一樣。
曲寧萱不信邪,又閉上眼睛,將靈力佈滿全身,靜靜聽著大帝的脈動與青草的呼吸,想要藉此瞭解方才發生的事情。萬物皆有靈,縱然一株小小的青草也不例外,只要這裡發生過意外,小草就能對她傳遞害怕的情緒,也讓她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沒有。
這樣詭異的事情倒讓原本打算離開的曲寧萱停住步伐,她沉吟片刻,神識向另一個方向蔓延,搜尋九色鹿的蹤跡,卻遇到了她此生見過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九色鹿竟和聖王大弟子在一起!
這這這……曲寧萱只覺得渾身冰涼,心中卻好似有一團火在燃燒,她呆在原地半響,跺了跺腳,便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趕去。
方才明明那麼濃厚的血腥味從風中飄來聖王的殺意與告誡依舊迴盪在她腦海,怎麼可能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
強者都對視線比較敏感縱然聖王大弟子失去力量,曲寧萱也不敢輕視對方。所以她遠遠地走在聖王大弟子與綵衣女子側面,神識若有若無地蔓延過去,並暗運靈力到耳朵上,讓自己的聽力更好,以便將事情聽得更清楚。
聖王大弟子正在戀人的攙扶下往會走,並溫柔呵責:“你怎麼這麼傻?事情已經坐下,就算你自願回去,也不過是比從前更嚴苛的待遇,說好永遠在一起……”
“我將一半內丹化在你體內,只要我引走了他們的注意,你就能平安逃脫……”綵衣女子柔腸百結,淚珠子怕是馬上就要掉下來,“我也不想,可是,這樣逃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聖王陛下只要傷勢略好一點,你就有性命之危……”
他們兩人濃情蜜意自不必說,曲寧萱眉頭卻越來越緊。
這段時間她透過在天機閣買資料,與君千棠談話時旁敲側擊等手段,惡補了很多常識,加上以前看過的書對比印證,自然知道仙術和巫術是兩個體系。仙術側重借天地靈氣,引發強大力量,巫術卻注重研究人體的奧秘。在這其中,巫術又分西南與北方兩大派系,西南毒蟲密佈,瘴氣叢生,當地巫師自然要物盡其用,所以西南的巫師給人感覺一向不怎麼好,大家總覺得他們就是神神叨叨鼓搗各種毒蟲,時不時拿人命祭祀,下蠱害人等。縱然心中不屑,可誰都不敢得罪他們,否則哪天別人發現你時,你已經被蟲子從裡面開始啃乾淨內臟和血肉,就剩一張皮和一副骨架了。
北方巫術興盛不假,卻是狂信徒的天下,這裡的人們不僅崇尚以一種近乎自虐的方式修行,以淬鍊自己的身體,也非常重視精神力。事實上,北方真正的巫術高手一個兩個全是幻術大師,對此道的鑽研兼職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奸商狂熱信仰的威力,實在令人望而生畏。
正因為如此,曲寧萱才五筆疑惑。
到底是我方才聞到的血腥味,感覺到的殺氣以及看到的聖王是幻覺,還是此時此刻出現在我面前,恩愛情深卻被迫逃亡的夫妻是幻覺?或者我很早就中了別人的招,不知不覺陷入幻境而無法自拔?
人哪,就怕胡思亂想,不想可能還沒事,越想卻越覺得可怕。
曲寧萱曾經聽過,真正高明的害人幻境一層疊一層,最後讓人崩潰。比如你做夢是突然被電話鈴驚醒,驚出一身冷汗,卻聽見門鈴想,再次被驚醒,這才發現自己的“醒來”其實也是夢,正當你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又聽到什麼聲音被驚醒……這樣倒騰個七八次,是個人都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