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趁夜攻城。徐靜忙趕了過去,見阿麥已是一身鎧甲披掛整齊,正與諸將交代各自的任務。
阿麥聽見動靜,抬眼瞥了一眼徐靜,復又回過頭與黑麵交代道:“將火炮都調到城東,吸引韃子注意,其他的攻城器械偷偷運到城西。”
徐靜上前問阿麥道:“你要趁夜攻城?”
阿麥面容冷峻,點了點頭,“不錯,早一日攻下靖陽,也好早一日揮軍援救臨潼。”說完便靜靜地看著徐靜,等著他的反應。徐靜卻是笑了笑,說道:“火炮都放在南城門處,就對準了南城門打……”笑得賊兮兮的,低聲說道,“連著打上幾個晚上,靖陽就能進去了!”
阿麥眼前一亮,已是明白了徐靜話中的意思。這幾日江北軍一直在猛攻南城門,今日夜裡阿麥就是想偷襲西城門,所以才把火炮調往東面,好吸引城中北漠守軍兵力,不過此招卻是有些顯眼,怕會惹守軍起疑。
此時聽得徐靜如此一說,阿麥不由得彎起來唇角,這還是自從她收到臨潼的告急信後。,臉上露出的第一個笑容。阿麥衝著徐靜鄭重一揖,謝道:“多謝先生教我!”
五月十九日夜,江北軍開始了對靖陽城的夜襲,全軍集中力量猛攻南門。靖陽城中守將不是別人,正是那年曾跑在關前勸諫小皇帝南下親征的老將蕭慎,聽聞江北軍突然夜襲,二話不說就帶著兵上了城牆。等打到後半夜,西城門卻突然告急:江北軍突然襲擊西城門。
要說還是老將靠得住,江北軍突然玩這一手,可蕭慎卻未慌亂,有條不紊地調兵過去增援西城門。
第二日夜裡,江北軍又是夜襲,火炮依舊猛打一個點,不過這次蕭慎老將軍長了個心眼。雖然帶兵守在了南門,西門那裡也沒敢放鬆。不料打到後半夜,卻是東城門告了急。蕭慎氣得跺了腳,趕緊派兵去支援東門。
雙方打到天亮,東城門雖也未被江北軍攻破,蕭老將軍卻伸手抹了把額頭冷汗,暗暗罵著麥穗這人果然極不地道。
第三日夜裡,江北軍是外甥打燈籠——照舊(照舅)。南城門處又開始放炮攻城,蕭慎一時拿不定注意了,今夜裡這是該往東跑還是往西跑?結果等到了三更,竟是東城門又告了急。
就這樣一連偷襲了幾夜,蕭慎便隱約摸到了些江北軍攻城的規律。於是等到五月二十四這天夜裡,蕭慎便暗中將兵力重點佈防西城門,自己也親自帶兵守在了西門。果然,天一黑,南城門那天又響起來喊殺聲,蕭慎聽了便嘿嘿冷笑,只等著江北軍往西門來自投羅網。
結果,西門這邊一直沒有動靜,南門處的火炮聲、喊殺聲卻是震天響,蕭慎心中正有些納悶,南門處傳來告急,江北軍正在全力進攻南門!蕭慎愣了一愣,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連忙帶兵救援南門。可惜,為時已晚。
初平三年五月二十四日夜,江北軍攻破靖陽南城門。
二十五日,靖陽光復,北漠守將蕭慎戰死,守軍死傷一萬餘人,其餘從北門而出,逃往北漠境內。
阿麥命林敏慎將蕭慎的遺體好生裝殮,給北漠人送到關外。林敏慎應了,卻說道:“要說這老蕭膽也忒小了些,難為他還能活到這把歲數,他若是能膽大點,趁夜出來攻擊我們,沒準兒還能扭轉戰局呢。”
阿麥說道:“人老了。膽子總是會變小。”她沉默片刻,又吩咐張士強道,“叫人立即傳令張生,放棄小站,日夜賓士,先行援救臨潼,我後面援軍馬上就到!”
張士強應聲而去,林敏慎卻抬頭瞥了一眼阿麥,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神色。
阿麥並未注意這些,只是在核算現在救援臨潼是否還趕得上!常鈺青是五月十五日圍的臨潼,她在五月十九日就收到了臨潼告急軍報,現在是五月二十五日,待張生接到軍令馳援臨潼,估計五月底便能到達,如此算來其間有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