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事上,做得越多,錯得越多,還不如讓饑民自己做主。
到了這一步,別說陳勳等幾個小旗官,就連那幾個饑民代表都傻了眼,原來事情還可以這麼商量的。
施捨的事變成了一樁交易,還能完全抽身,把利益恩怨全都丟給饑民自己,事情還能這麼辦呢!?
“有錢有糧的,總不成瞅著別家不管吧?”
劉衍這麼問還有些猶豫的饑民代表,為首的饑民代表咬了咬牙,最終無奈地點頭,這事丟在他身上,也就是一樁天大的責任,他得去說服賣了兒女的人家,看能用什麼方式來照應沒兒女賣的人家。
“甲長,知道你這是在行善,卻沒想到你這麼……”
陳勳站在旁邊糾結地說著,卻找不出詞彙來形容劉衍這樣的行事。
“我只是認為,他們既然能抱成一團,跑那麼遠來搶咱們大盤堡,那麼也能抱成一團,互相照應渡過難關。”
劉衍淡淡的話語,讓那幾個饑民代表羞愧難當。
正說到這,忽然那些饑民搔動起來,眾墩軍也都朝一個方向看去,就見大盤堡的東南面,一支人馬正在快速朝著這邊趕來,看旗號正是王家莊百戶所的人馬。
管隊官王炆鎮親自來了,不但調動了王家莊的兩百墩軍、青壯,總旗官賈洪雨還將七十多個家丁也一併拉了出來,完全是以處置這上千饑民的準備而來的。
“四周已經被各處墩軍給封住了,你們就算鬧出什麼事,也是插翅難飛!”
片刻之後,管隊官王炆鎮氣喘吁吁的叱喝著跪伏在腳下的上千饑民。
“既然大盤堡替你們作了保,你們也懸崖勒馬,沒傷了人命,今次之事不予追究。本官會協調各處,給你們發下一些口糧,爾等拿到口糧之後,便要儘快返回各自家鄉……”
一名百戶官的訓斥像是一把大鐵錘,砸得那上千饑民的腦袋在地上使勁磕碰著,濺起片片細碎泥土。
隨後王炆鎮便留下賈洪雨配合幾個大盤堡的小旗官,在這裡處理這些饑民,劉衍也派人將買下的一百七十多個孩子帶進了大盤堡內。
劉衍拉著王炆鎮入堡休息,二人到了總旗官廳內落座,王炆鎮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不說之前劉衍率部幫著剿滅了鐵撅山的賊匪,以及海邊的海寇。就說此次,要是沒有劉衍帶著大盤堡的一百多墩軍鎮住了場子,這幫饑民絕對能血洗了大盤堡,周邊的幾處火路墩更是難以儲存,到時候自己的年終考評可就要泡湯了。
還不僅如此,原本這一千來號饑民要怎麼安置,王炆鎮在來的路上也是傷透了心。這事必須撥得銀子,否則饑民肯定會繼續鬧起來,那樣一來肯定要殺人流血了。
可現在王家莊內的銀子就是王炆鎮自己口袋裡的銀子,瞅著怎麼也要大放血。卻沒想到,劉衍買了這些饑民的兒女,將他們暫時安頓了下來。只要把這些饑民趕回了原地,自己再去夏河寨前千戶所活動一下,讓那些上官送送手,讓這些饑民能吊著一口氣,這事近前也就平了,遠的處置就是行文這些饑民的原籍州縣,讓他們儘快過來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