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阿泰謀奪李治的江山……
我愛了他這麼多年,情何以堪?
我不顧眾人各異的目光,跪在地上傻傻笑起來,含著淚悽苦卻傻傻地笑起來,原來這就是他的決定,原來這就是我愛的男人,原來這就是大唐的太宗皇帝。
眾人驚異的目光都投向李治和南英,南英面色鐵青的站在原地,眼裡風起雲湧,卻沒有懼色,讓人覺得他隨時都會飛身過來把我帶走,南英剛要發作,李治忽然陰沉著臉出聲道:“高公公,武才人只是一個才人,怎麼夠資格和父皇合葬,父皇應與朕的母后合葬!”此言一出,眾臣更是震驚非常。莫說先皇剛剛駕崩,單說這是遺旨,如若可以不遵從,那是不是傳位的那道遺詔也可以不遵從?
高德順把聖旨交給我,自己跪在地上,毫無懼意地沉聲道:“皇上,這是先皇的意思,望能遵從。”
李治卻絲毫不買賬,只是冷著臉道:“武才人只是區區才人,有什麼資格得到特殊對待?追隨先皇而去,那也輪不到她。”他說得冷酷寡淡,然而他站在人群最前面,離我最近,他衣袖下的拳握得緊,關節都泛起青白。
高德順在地上重重磕頭,口中道:“先皇旨意,老奴不敢不遵……”
“住口!”李治迅速打斷道,抹去臉上的淚跡,“父皇剛剛駕崩,還是應該及早操辦喪事,其他事宜,都按照宮裡規矩來辦。”
高德順又叩頭,正要再說,李治高聲道:“來人,高公公傷心過度,帶他下去休息!”
馬上就有宮人來,把高德順攙了出去,高德順老淚縱橫,不願走,卻拗不過,最後只對著我叩頭道:“娘娘,您也不願遵從先皇的意思嗎?”
我跪在那裡沒有回答,心裡只剩木然,原來是這樣……如果真的就這樣隨他去了,又有什麼不好?
高德順被人帶走,然而長孫無忌忽然出列,走上前幾步,跪下道:“皇上,先皇的旨意不可不遵,武才人應該賜死,可為先皇和先長孫皇后陪葬,望皇上三思。”
李治一向對長孫無忌尊敬有加,性子也溫和,從來都好說話,此時卻冷冷地拿眼風掃了長孫無忌,那眼神冷冽的,長孫無忌也一激靈,李治開口道:“國舅,想必母后也不願有人打擾她和父皇長相守,朕為人子,百行孝為先,怎能容許有旁的女子打擾母后。”
長孫無忌磕頭道:“皇上,遵先皇的心願也是孝義,臣冒死相請,求皇上允許賜死。”
李治回過身,站在我面前不動,我漠然地抬頭看他,他背對著眾人,面色沉沉,眼中全是不忍,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可終究礙著眾人在,忍住了沒有說,他一回身道:“雖然父皇有旨喪禮從簡,但父皇乃一代聖君,禮儀決不可廢。父皇德高而智睿,又有開國之功、定國之績,朕屬意尊廟號為‘太宗’,眾卿儘快操辦父皇的喪事,先退下罷,武才人……先關起來,容朕考慮。”
長孫無忌想要說什麼,然而也終究搖了搖頭沒有說,南英見狀又跪回地上,和眾人一齊告退了,臨走前擔心非常地看了看我,可眼神裡仍是果斷篤定。
楊妃是眾妃嬪中哭得最悲傷的,不肯離去,李治對高陽公主低聲說了幾句話,高陽擦了擦眼淚,走過去攙扶楊妃,也出了門去。
眾人一時之間除了宮人,退了個一乾二淨。
李治在我身側跪下又對著子衿磕了個頭,用很輕的聲音低聲道:“父皇,對不起了,兒子會代您照顧好明空。”
說完他伸手把我拽起來,我被他拽得跌跌撞撞,他一路把我拽到側殿,把我扔到椅子上,我木然地坐在那裡,眼神空洞悲傷,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子衿要殺了我,他要殺了我……
李治捏著我的下巴,令我看向他,他的眼神此時有些癲狂,他說:“明空你聽著,就算父皇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