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首先檢閱的是炮兵方隊的話,對著這班銅頭鐵腦的大殺器,覺得“凜然生威”之餘,御姐難免會“隱然生畏”。現在,有了前邊幾十個方隊“打底”,激情澎湃的御姐,只覺堅兵利器,足可倚侍!那種“天下我有”的幻覺,愈發強烈了!
正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啊。
不過,遺憾的是,這僅僅是個“幻覺”。
受閱官兵的“烏拉”的致意,不是隻給聖母皇太后一個人的——聖母皇太后身邊,還站著關貝勒。慈禧以為,關卓凡真的就是像他自個兒說的那樣:以“驂乘”的身份“隨侍”。可惜,偌大一個校場,除了她自己以外,知道這個的,屈指可數。
也不能簡單地說,“烏拉”的致意,是給他們兩個人的。因為,在受閱官兵的眼中,關爵帥和聖母皇太后,不是……兩個人。
對於軒軍將士來說,關爵帥當然是一個真實的、具體的人——也就是說,是一個真實的、具體的效忠物件。可是,聖母皇太后後呢?
咳咳,她……戴著面紗啊。
你如何才能夠把一個不知形容的人,作為具體的效忠的物件呢?
因此,對於受閱將士來說,聖母皇太后僅僅是一個……符號。
一個光閃閃的符號。
兩個人既然並肩而立,在軒軍將士的潛意識中,關爵帥和聖母皇太后便有了同等的地位,這個光閃閃的符號,就相當於加持在關某人頭上的一個耀眼的光環。
於是,在大校場一片洶湧的熱浪中,在上萬軒軍將士的注目禮中,聖母皇太后和關爵帥“二而為一”了。聖母皇太后不但不成其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反而變成了關卓凡身上的一個附屬品,成為了他的一個組成部分。
聖母皇太后身著軒軍軍裝,為軒軍上下帶來的巨大的滿足和驚喜——“太后和我們是自己人”,不知不覺中,就變成了“太后是我們的人”。最後,在將士們的潛意識中,變成了“太后是我們爵帥的人”。
關卓凡定位軒軍將士和聖母皇太后的關係——“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用意便在這裡了:把聖母皇太后變成一個崇高的符號,變成自己頭上的一個耀眼的光環,變成自己的一件美麗、神秘的附屬品。
接下來的一幕,使軒軍上下,大大地加深、加固了這一印象。
閱兵式結束,聖母皇太后在關爵帥陪同下,登上閱兵臺,準備檢閱分列式。登臺的時候,關爵帥伸出手,聖母皇太后極自然地將手搭在他的前臂上。
這其實是拿自己的胳膊給聖母皇太后做扶手用。如果是李蓮英來當這個“扶手”,他必躬腰控背,儘量壓低自己的身體,聖母皇太后則微揚著頭——主奴之分,極其鮮明。
但是,此刻的關爵帥,身子卻挺得筆直,只是微微垂首,似有所詢。關卓凡的個子,比慈禧要高出一頭,於是萬眾矚目之下,像極了聖母皇太后挽著關爵帥的胳膊,做小鳥依人之狀。
無聲的狂潮掠過上萬將士的心頭。
軍樂停止,遠遠傳來吼聲:“標兵就位——”
*(未完待續)R655
第九十一章 如山如嶽,如雷如霆
一隊著軍禮服、短披風、長筒靴計程車兵,成一列縱線,以極均勻的步子,小跑著進入大校場,在閱兵臺前方,自東而西,每隔十數丈一個,釘子般地企定了。
閱兵臺上,關卓凡輕聲給聖母皇太后解釋:這批兵,叫做“標兵”。所謂“標兵”,顧名思義,乃“分列式”方隊參以“標杆”之用——如果沒有“標兵”指示位置,“分列式”方隊在行進中,領隊不易把握下達口令的時機。
御姐似懂非懂。不過,所謂“分列式”,就是方才校閱的五十一個方隊,由東而西,步操透過閱兵臺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