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等著待會兒嘲諷他。衛美畫在心裡忖度著。
吃完早餐後,他帶著她走向據說看日出最好的地方,然後就地等待。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慢慢地從東方露臉,先帶來一團團的薄霧將他們籠罩,讓他們猶如置身雲端般,帶來一種既興奮又像恐懼的感覺。
微弱的曙光逐漸亮起,隨光線明亮與折射角度的改變,天空裡的雲層瞬間有如染上了打翻的調色盤般,變得多彩多姿,美麗得讓人看得目不暇給。
羞怯的太陽冉冉地升上了地平線,卻害羞的躲在雲層後頭,遲遲不敢探出頭來。
慢慢地它終於克服了羞怯,帶著一輪光輝耀眼的光芒緩緩現身,光彩穿越了雲層,折射出千變萬化的美麗灑向大地。
“好美。”衛美畫屏住氣息,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紀顥露出一抹滿足的微笑,覺得不虛此行。
“好了,別看了。”他伸手繞過她腦後,輕輕的蓋在她雙眼上。
“為什麼?”她拿開他的手,好奇的問。
“眼睛會受傷。”他回答道,然後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轉身折回營地。“我們該拔營回家了。”
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懷疑的抬頭看向他。
“回家?”她問,“你的照片不是都還沒開始拍嗎?”
他對她微微一笑,笑得那樣恣意、好看,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事實上,直到下了山、回到家之後,他仍舊沒有回答她這個疑問。
他們這兩天一夜的登山之旅究竟所為何事?
她自始至終都想不透。
也許是她太認真在思索關於上回兩天一夜登山之旅的目的了,以至於當她發現紀顥的不對勁時,已經有點晚。
“你怎麼坐在這裡看電視,工作都做完了嗎?”衛美畫膛然的看著閒閒坐在電視機前面看電視的他。
據她所知,他的工作排到了明年年底也做不完,他現在怎麼還有空看電視?而且她仔細的回想一下,他好像不只現在這麼悠閒而已,過去幾天,他好像也一直這麼閒閒的在她面前晃來晃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想不想吃海鮮?”紀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這樣問她。
她看了一眼正在介紹各種海鮮美食的電視節目,然後再回過頭來對著他猛皺眉頭。
“你是不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什麼困難或瓶頸?要不要說出來,或許我們可以討論出什麼解決之道。”她關心的問,同時冷靜的提出建議。
“你不喜歡吃海鮮嗎?”他仍執著在海鮮的問題上頭。
“喜歡。但是現在不是吃海鮮的時候,你得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啊,你幹什麼?”
她倏地驚叫一聲,因為他突然關掉電視,從沙發站起來圈住她的腰身,半拉半抱的帶著她往大門方向走去。
“我們到淡水去。”他高興的說。
“淡水?”她傻傻的重複,“去淡水做什麼?”
“當然是去吃海鮮,你都沒在聽我說話嗎?”
“沒在聽人說話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到底怎麼了?想加人失業聯盟勞工基金會當會員嗎?”
“有這種基金會嗎?”他失笑。
她的眉頭並沒有鬆懈。“紀顥,我是認真的在跟你說話,並不是在開玩笑。”她一本正經的盯著他。
“別擔心我工作的事,它們不會突然長腳跑掉的。”
“工作不會跑,人會跑。答應人家之後卻不做事,你這樣言而無信,以後誰還敢給你工作,跟你合作?”
“那不正好?沒了工作就可以休息了,你之前不老叨唸著要我別為了工作把自己操死,要做適當的休息嗎?我現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