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聚集在了一起,就在玄德門外緊張地戒備著,卻再也不敢去追擊潰散的侯家子弟兵。
南衙軍撤了,可程咬金卻並沒有撤,反倒是在身邊親衛們的掩護之下,走出了玄德門,也不理會那些殘兵敗將的請安,大步走到十數具被擊殺敵騎軍士兵附近,藉著火把的光亮,俯身在那些屍體上搜尋了起來,無他,先前那撥來襲的騎兵連侯家軍潰兵都不曾放過,顯然並不是侯君集的人馬,這裡頭一準有文章,值此大亂之際,程咬金不得不慎重行事。
久經沙場的程老爺子本就是瓦崗寨出身,幹起戰場搜刮的勾當自是利索得很,三兩下就從戰死者的腰間找到了所要尋找的東西——一面腰牌!腰牌不大,也就是一寸寬、兩寸長,竹製的腰牌表面上漆著黑沉沉的漆,上頭也就只有幾行小字,算不得甚出奇的玩意兒,可就這麼件小東西卻令程老爺子冒出了滿頭的大汗,手一顫,腰牌險些就此脫手,面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呆立了良久,突地像是醒過了神來一般跳了起來,也不說話,急匆匆地便轉身進了玄德門,沿著東宮裡的大道徑直往通訓門趕去……
丑時正牌,玄武門、通訓門兩處的戰火依舊炙熱無比,縱然是隔著段不算太近的距離,可站在承天門城樓上的守軍依舊能聽得清那慘烈無比的喊殺聲和哀嚎聲,江夏王李道宗心神不寧地在城門樓前來回踱著步,倒不是憂心前去增援的部隊會有甚不測,而是擔心承天門一帶的安全——沒錯,承天門乃是皇宮的正門,其宮牆遠比其他處來得厚實、高大,可問題是南邊這一帶開著三個門——中為承天門,左為永安門,右為長樂門,宮牆前的廣場地勢開闊,根本無險可守,以三千隴州兵及配屬的兩千羽林軍要想防禦如此寬大的正面本就是件艱難的事情,加之現如今又被抽調走了兩千隴州兵,兵力更是捉襟見肘,雖說此處遠離內廷,並不是攻擊內廷的最佳線路,一直以來也確實不曾受到賊兵的攻擊,甚至連騷擾都不曾有過,可李道宗卻不敢保證侯君集不會趁機攻擊此處,尤其是在瞅見玄武門上方夜空中綻放的那朵禮花之後,李道宗心裡頭的擔心就更盛了幾分,早早便下令所部全部人馬都上了宮牆,密切戒備宮外廣場的動靜,以防範侯君集乘虛來襲。
怕什麼還就真來什麼,就在李道宗心神不寧之際,廣場遠端響起了隆隆的腳步聲,一彪兵馬手持著火把吶喊著衝入了廣場,也沒整隊,就這麼蜂擁著向宮牆衝了過來,不過並沒有直奔守軍兵力最雄厚的承天門,反倒是殺向了離內廷距離最遠的長樂門,這一變化令李道宗面色大變——承天門一帶三座宮門一字排開,從承天門入宮便可直達太極殿,繞過太極殿便能直抵內廷所在的朱明門,衝破此門之後,便是內廷所在,而由長樂門進入皇宮之後,尚須透過中書內省、舍人院等建築,方能衝入太極殿前的廣場,道路極為曲折,並不是進兵的好場所,故此李道宗並沒有將手頭有限的防禦設施,如弩車之類的重型武器安排在長樂門,可眼下賊兵卻偏偏直奔長樂門而去,令李道宗如何不驚出滿頭的大汗,畢竟兵力可以調動,可防禦武器卻無法及時搬運,形勢已然不利到了極點!
“跟本王上!殺賊!”李道宗一急之下,顧不得多想,高呼一聲率部便沿著宮牆直奔長樂門而去,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再次出現了——衝殺而來的亂兵只是高聲吶喊卻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