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就此告辭。”
蕭銑也忙站起身來,回禮道:“王兄李兄一路走好,蕭某預祝二位在此大展鴻圖,馬到功成。”
王世充走出了屋子,空氣中飄過一絲淡淡的血腥味,想必是剛才那名躲在缸中的老婦所留下的,他掃了一眼院牆一角的那個大缸,此時已經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剛才什麼時候屍體被清理掉,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而在這濃濃的夜色裡,顯然還潛伏了至少十餘名殺手。屋頂、院牆、另一邊的屋子裡都有人。
王世充搖了搖頭,昂首闊步地走出了院子,而魏徵則是心事重重地跟在他後面,一連走出了裡餘,兩人就是這麼一前一後,一言不發。
王世充知道魏徵有許多話悶在肚子裡,想和自己交流,於是一路之上也是左顧右盼,想要找一處能說得上話的地方。
這郢州城入了夜後,街上沒有多少行人,多少顯得有些冷清,只有幾處酒樓和青樓妓院還是生意紅火,燈紅酒綠。
蕭銑家處於城西北的一處偏僻院子,更是顯得人氣不足。王世充走了好久才找到了一家小酒館,轉過頭來對著魏徵一笑,便徑直走了進去。
酒館裡只有一個掌櫃和兩個跑堂的夥計,都已經開始打著哈欠,準備打烊了,兩個夥計一看到王世充和魏徵後,才不太情願地招呼著兩人坐下,王世充找了個二樓的僻靜桌子,要了一壺酒水,兩個小菜,便吩咐兩個夥計不要再管自己。
王世充和魏徵圍著桌子坐定,就著桌上的那盞油燈,王世充可以看到魏徵的眉頭深鎖,他了解自己的這位謀士,只有在他入神思考一些麻煩事時才會如此。
於是王世充以手蘸了蘸自己面前碗中的酒,在桌上寫起字來:“玄成,今天這蕭銑所說的,你怎麼看?”
魏徵嘆了口氣,也在桌上寫道:“此人不可信。”
王世充其實心裡一直有這種想法,這蕭銑虛實難測,不象竇建德、徐蓋那樣的英雄豪傑,竇徐二人在自己面前倒也是沒有偽裝,可剛才和蕭銑的接觸中,此人多次轉變過立場,讓自己難以捉摸。
王世充在桌上寫道:“這個蕭銑沒有立場可言,連姑母都能背叛,還有那個對他家有恩的陳稜也要出賣,實在是心腸狠辣,我也不想和這樣的人打太多交道。”
魏徵的雙眼閃閃發光,寫道:“既然如此,那主公為何又要和此人合作?其實依魏某看來,除掉他可能會更好點。”
王世充心中一動,隨即又搖了搖頭:“這個人對我們現在還有用,而且蕭皇后不知道他的本性,也不可能信我們的一面之辭,若是跟他翻臉。只怕蕭皇后會對我們不利。我們的不少事情這個女人知道。如果告訴楊廣,我們就大禍臨頭了。”
他嘆了口氣,繼續寫道:“其實我剛才所說的那些,都只是權宜之計,在那蕭銑提到蕭皇后是如何報復崔家,害慘楊昭的時候,我實在是驚詫於他的狠毒,甚至想要就此除掉他。可是後來想想楊昭的爺爺,我們的先皇也把蕭家折騰成那樣了,似乎這樣也算是因果報應,於是還是算了。”
魏徵搖了搖頭:“主公,老實說,我之所以反對和此人合作,寧可和徐蓋竇建德和薛舉這樣的人做朋友,說白了就是因為這個人無底線,而且捉摸不透,薛舉至少對他家人還不錯。所以薛舉至少在起事前不會出賣我們,而這蕭銑呢?”
王世充心中一驚。臉色也微微一變,雙眼緊緊地盯著魏徵那修長的手指下現出的一個個字。
“主公,這蕭銑今天就在我們面前出賣了陳稜,出賣了蕭皇后,毫不掩飾他割據荊湘的野心,明天難保不會向著楊廣出賣我們,以換取楊廣的信任,讓他有更好的造反條件。”
王世充仔細地想想,臉上的表情舒展了一些,他搖了搖頭,寫道:“應該不會,他的把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