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想必她已準備好了一切。從走進這節車廂開始。她就已經準備好了。
她向我微微而笑:“其實。我知道你。是從孟宇地口中。他對我說。與其茫無目地地尋找。不如讓他來。而恰恰好。你是他地同學……”
我茫然地望著她。她說著地話。彷彿在嘮嗑一段家常。臉上親切和順。我卻心底冰涼:“尋找什麼?孟宇他要尋找什麼?”
她輕輕地笑了一聲。有些意外:“哦。前幾次你出了一些小意外。都是權叔太不小心了。原本。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麼仇恨地。卻搞得像尋仇一樣。”
我哈哈乾笑了兩聲。這樣地作為還不算尋仇。那要怎麼樣才算得上尋仇?要把我用繩索捆了。擺在火車道上。等那火車隆隆地開了過來。砸個血肉飛濺。這樣。才算得上尋仇嗎?
她又用手指彈了彈菸灰,眼光到處。漫不經心的掃了掃我,我感覺她在看一棵大白菜,雖然廉價可口,可是,卻讓人不屑一顧。
我想,我這棵大白菜卻得顯出個生機盎然的模樣來,於是,繼續端正的坐了,含笑望著她,想看看她親切和藹的背後,到底有什麼玄機。
她很有些驚訝的望了望我,忽爾笑了笑,道:“以前,我沒有回過國,父親為我訂地這門親事,對我來說,卻是可有可無的,你知道,我這樣的人,不比你們,婚姻總是牽涉進了很多其它地關係,如果孟宇有了意中人,我們之間取消婚約,倒也沒有什麼,可孟宇卻一字沒提,我想,我們之間湊合下去,倒還可以,如今見了你……”
她神色之間有些惋息,有些為我大抱不平,我想,不論她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有幾分做作,這一刻,的確是在我的心底掀起了不少波讕的,我謙和的笑了笑,道:“幸虧孟宇沒有取消婚約,要不然,我們怎麼能坐在一起呢?”
這句話說得索然無味,聽地人也聽得索然無味,我想,她本來是想從我這裡聽出個火花四濺,醋意飛濺的,卻想不到,她那番話,直衝衝的衝到我這裡,卻彷彿被我一腳踩熄的火苗。
我很佩服我自己,裝起逼來,與太白金星相比,只多不少。
心中卻有些茫然,人家是正牌未婚妻,我是孟宇同學遇上的路人甲,可孟宇同學卻在這路人甲的屋裡……如今這未婚妻找上了門,說什麼,我總有些理虧的。
這種情形,就好比正牌老婆打上了青樓,有時候刮上人家兩巴掌都是應該的,可是,她雖說暗中使了不少絆子,可對著我,卻依舊如此的和藹可親,就憑著她地親切,我也得維持基本地禮貌。
我浮想聯翩。
她則神態更加奇異,嘆了口氣,道:“孟宇是一個好人,卻也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如果他堅持退婚,我倒也可有可無,只不過,可能他看出了我地心思,卻向父親攬了一個差事,這樣一來,我倒有幾分看重他了,我們這樣的人,未成婚之前,玩一玩,我倒是挑不出他什麼錯處!”
她話語如刀,刀鋒寒寒,我卻只當她和風細雨,因為,我感覺吧,她所說的玩一玩與我沒有什麼關係,說到玩一玩,大凡玩的人,總要給被玩的人一兩樣禮物,比如說珠寶飾等等,我記得吧,從小到大,我吃孟宇的牛排倒吃得了一人多高,可前段時間,他可一次性的拿了回去,想想那珠光璀璨的鑽石項鍊,我的心一陣抽痛,抽痛之餘,點了點頭:“哎,可惜的是,玩的代價太高了!”
我把我自己當成了玩的人,把孟宇當成了被人玩的人。
聽到她的耳中,卻彷彿找到了知音:“是呀,玩的代價太高了,可慶幸的是,他抽身得早……”
我一怔,才明白她誤會了我的意思,不過,憑她不惜一切代價的打擊我的勁頭兒,我自然得配合的點頭稱是:“是啊,太高,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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