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住處是你們告訴他的?”
“湊巧,湊巧而已,我們去找姑娘的時候,譚公子正好也在找姑娘。”衙役低下頭:“姑娘的手段我們知道,這譚家的事就拜託姑娘了。姑娘放心,待新縣令上任,我們一定將姑娘的事情說與新縣令聽,沒準兒還能給姑娘一些嘉獎。”
周予安不想要什麼嘉獎,更不想跟那位新縣令扯上關係。她來遂州是給譚夫人看病的,此次之後,她的病能好八成,剩下的那兩成需要她自己靜養。
她跟譚夫人之間有一個連譚行知都不知道的約定——她幫譚夫人治病,譚夫人告訴她一件她想要知道的往事。
眼見著事情要有結果,譚夫人死了,且死得不明不白的。
思慮間,人已到了譚行知跟前。母親亡故,父親失蹤,一夜未見,他似乎憔悴了許多,整個人顯得恍恍惚惚。
周予安安慰他,他語氣沉重地說道:“周姑娘不是外人,我爹孃的事情你也清楚,他們夫妻就算不和也不會到動刀子的地步。衙門說我娘是被嚇死的,說我爹是害死我孃的兇手,可我爹去哪兒了他們又說不出來。他們要張貼我爹的畫像,要全城通緝我爹,你說我能同意嗎?”
“案情未明,如何判斷譚老爺就是兇手?既不是兇手,如何能全城通緝?譚公子不同意,也在情理之中。”周予安繼續安慰著:“但凡人死,定有死因,哪怕是嚇死的,也一定有能將她嚇死的原因。譚公子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幫譚伯母找出真相。”
譚公子苦笑一聲,“我自是相信你的,只是一定要快,我擔心我爹會有不測。”
周予安點頭,轉向衙役:“譚夫人在哪兒?現場可有維持原樣?事發時的三名下人何在?他們之中可有人失蹤?”
“都在!知道姑娘的習慣,包括譚夫人在內的所有物品都未移動。”衙役指著案發現場:“譚公子也要與我們一起去嗎?”
“不了,商鋪的那些主管們還在等我。”譚行知後退一步:“我母親的事就勞煩姑娘了。”
衙役帶著周予安進入案發現場,一進門,她就皺起了眉頭。
院子裡站著個道士,道士對著廂房念念叨叨,聽見腳步聲,不僅沒有停下,反而舞著桃木劍往周予安身上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