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手中寶劍的銳利程度遠超想像,稍一觸碰,怕不是就要落個手斷足殘的下場!他臉色嚴峻,心中卻是思緒如飛,拼命地想著對策。
猛然之間,他突然身形半蹲,雙掌在地上重重拍擊一下,身形卻借反彈之力急速向後飛去。
丁平雖然不知他想作什麼,但“血劍”已出,只餘飲血一途,足尖往地上一點,萬千劍影絲毫半慢地如影隨形。誰知足尖所觸,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高手過招,地形、天氣等外部環境都是極為重要的因素。丁平早對這片空闊樹林的形勢一清二楚,這一足尖點地,便是用上了幾分力道,都已經計算得清清楚楚,可是突然之間的一腳踏空,頓時將他的攻擊步驟全部打亂了,不由得劍勢一遏,攻勢不由得全消。
他眼光一瞥,已經看清原來所踏之地卻比原本低了約有一寸。原來黃羽翔剛才雙掌擊拍之下,渾厚的真氣將他身週一丈距離鬆軟的土地強自壓緊,硬是矮了一寸。
丁平雖是心中佩服黃羽翔機變靈敏,但身形縱起之間,“血殺”第三式已經使了出來。
正是“無堅不摧”!
黃羽翔身形落地,左掌已然拍向了身邊一棵高約兩丈,碗口粗細的水杉樹。“轟”的一聲巨響之下,大樹已折。沒等大樹倒地,黃羽翔已是用兩手抱在拆斷之處,猛地大喝一聲,揮舞著整棵水杉樹向丁平橫掃過去。
丁平料不到他會如此行事,“無堅不摧”之下,遇物即摧,寶劍過處,頓時漫天全是凌亂的樹葉殘枝。劍氣所及,每片樹葉都被炸得粉碎,但丁平的身形也停了下來。黃羽翔仗著手中兵器之長的便宜,又將“無堅不摧”化解了。
手中所抱的巨樹已被丁平削去了所有的樹葉雜枝,倒真成了名副其實的棍子,只是粗長了好多。黃羽翔哈哈大笑,將巨棍將地上一插,高聲道:“多謝丁前輩賜我兵刃!”
他的氣勢再度不可思議地狂盛起來,傲然卓立,彷彿不可打敗的魔神一般。
張夢心伏在他的肩頭,雙手環繞著他寬廣的胸膛,心中激跳如潮,忍不住就要大聲叫喚:“爹爹,心兒終於找到他了!心兒終於找到一個有著和您一樣氣勢的男子了!”心簇激盪之下,便是此刻與黃羽翔雙雙身死此處,也是無怨無悔。
丁平大怒,剛才黃羽翔樹棍攻擊之下,他若不是護身真氣渾厚,差點兒被樹上的雜枝刮傷了臉頰。他成名近四十年,近二十年來已幾無對手,黃羽翔卻仗著對環境的利用,讓他大掃顏面,當真是老懷大惱!
“血殺第四式,春水東逝!”
血紅的劍身突然化作了一汪春水,無邊無際的將黃羽翔團團裹去。
劍勢未消,剛陽之氣又起,赫然是“血殺”第五式“破陣”!
“血殺七式”中只有第四式劍走陰柔,彷彿汪洋一般,將敵人纏住、纏死。即使對方能夠躲過這一招,也會在狂暴的第五式“破陣”中魂飛九天!丁平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這十年來,少有幾人能有機會捱到他四、五兩式齊出了。
黃羽翔巨棍再度揮舞起來,只是青濛濛的真氣竟然觸及到了巨棍的另一端,顯是體內真氣充盈異常。他本身內力之渾厚,在當世已算得上是一流的修為,只是他卻沒有合適的武技來配合他的內力使用,空有一身內力,卻發揮不了多少作用。
但巨棍揮舞之中,只覺全身酣暢淋漓,說不出的寫意舒服。全身真氣狂湧如潮,彷彿永無止境一般。他索性率性而為,全憑感覺舞動手中巨棍,只覺神意相合,什麼丁平、什麼“血殺七式”,全然不放在眼裡。
凡是各門各派修習武藝,總有本門相合的內功心法來配合使用。如修習武當綿掌,必要用上武當的心法,不然的話,即使使來,也是威力不大。黃羽翔雖是偷學百家之技,但卻沒有百家的內功心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