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自己的必然是雷霆一擊!
“不行了,我走不動了,老頭子。”
雨漫山道,泥濘難行。有婦人的身影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上,幸好旁邊的男人扶了她一把。
這兩人正是黃文海夫婦,他們趁著暴雨悄悄離開了酒店。震耳的雷聲掩去觀光車開啟的聲音,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他們逃到這小島東北面的禁地。山道口有鐵索橫攔,車子開之不上,兩人只得棄車步行。
只是兩人年紀不小,加之山道難行,特別是在雨天裡,兩人走得更是深一腳淺一腳。這徒步走了大半個鐘頭後,梁冰氣力不繼,恨不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
“再堅持一會,拐個彎就到了。”黃文海扶起其妻,大聲叫道。
梁冰雖然不願,卻也知道在這個時候只能咬牙走下去。便只能艱難地點頭,在丈夫的攙扶下繼續往前走。
山道拐彎,半山平臺的舍區在望。雨幕中無法視物,兩人只見一片片模糊的建築輪廓。當年大火蔓延,連帶燒燬了四五棟建築,但外圍的一些房子並沒有受到大火波及。只是後來人全搬走了,現在這些房子被雜草所佔,長年失修又破漏處處,不過拿來避雨卻是足夠。
兩人摸索著走進其中一棟舊屋,撥開雜亂的花草,終躲進了漆黑的屋內。
黃文海扶著妻子坐在牆角邊一處尚乾淨的地方,又從屋內拾得枯草殘木,再清出隔離帶,最後在屋內生起一小堆火。梁冰已經被雨淋得唇青臉白,這會一見火光,連忙把手伸到火旁取暖。
從防水包裡拿出火腿,黃文海將之遞給老妻。他們離開酒店時,已經準備了一些乾糧和水,這些食物足夠他們捱上幾天。
咬著火腿,梁冰似有感觸,雙眼溼潤起來。她嘆道:“老頭子,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如果三年前我們沒幹那事,現在也不用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黃文海抱緊妻子:“可如果不是這樣,我們哪能移民到美國,咱們的孩子就只能當一輩子的漁民了。”
梁冰又嘆:“我早勸過你別回來,那郵件分明有詐,可你偏不聽。現在好了,蔣洪兩個小子都死了,很快就輪到我們了。”
“你當我想回來,可咱這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也不知道這原來是個陷阱,不過你放心,你看死的人都在酒店裡,我們現在躲得這麼遠,她肯定找不著咱們。”黃文海安慰著妻子。
梁冰搖頭道:“可她已經不是人了,我們真逃得掉嗎?”
“會的會的。”黃文海低聲道:“夜了,睡吧。只要過多幾天,船來了我們再出現,到時就什麼也不怕了。”
老夫妻倆忙活了大半天又累又困,便這麼在火旁相擁而眠。
時間悄然流逝,黃文海在睡夢中突然醒來,視線中一片漆黑,想來是火滅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道,剛打算起來再生把火,卻突然覺得不對勁。
他們是在舊屋的牆角里睡著的,可現在卻躺在一張大床上,且身上還蓋了張被子,就彷彿之前的事只是南椅一夢。
黃文海這一驚,人完全醒來。月光從窗外灑進,他藉著月色把周圍的環境看得明明白白,這裡竟然是酒店裡的房間!
他們費盡心機的逃出酒店,卻沒想到小睡了一會,卻又回到了原點。突然,黃文海心中生出一股絕望之感。
第二卷 我說的是謊話 第十六章 查無此人
大雨已停,窗外吹來的風帶著雨後特有的潮氣。也不知道現在是夜裡幾點,可無論如何,黃文海知道不能在酒店裡呆下去。這事情實在太詭異了,他們已經逃至東面禁地的舊屋裡,睡一覺的功夫卻又回到了酒店來。
究竟是什麼東西把他們弄回來的,這點就不得而知。而黃文海每念至此,便不由起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