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拍著大腿冷哼道:“你父親只會覺得他不乾脆,有二心。”
李元吉感慨著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是你一樣,交權交的那麼幹脆。”
李孝恭指了指自己的腦門,“我不是乾脆,我只是腦子比較清楚。我知道你父親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也知道我即便是佔據了整個江水以南也不是你父親的對手。所以我痛痛快快的將手裡的權柄交出來了。
李藝明顯還沒弄清楚你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也沒有弄清楚他自己在你父親眼裡是什麼樣的貨色,所以做事才拖拖拉拉的。
他這是取死之道,你父親遲早會收拾了他。”
李元吉一副‘對對對,你說什麼都對的樣子’,李孝恭這在哼哼著閉上了嘴,沒有繼續在吐槽李藝。
“現在可以說說,我大哥宮裡的變化,是不是跟李藝有關了吧?”
李元吉等到李孝恭徹底安靜了,伸著脖子笑問。
李孝恭沉吟了一會兒,道:“不好說,不過我回去以後可以查一查。”
李元吉又問,“此事你為何不當著王叔的面說呢?”
李孝恭瞪起眼道:“王叔現在跟我們是不是一條心,誰也說不準。有些話肯定不能當著王叔的面說,尤其是兵事上的事情。”
李元吉緩緩點著頭道:“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原來你也這麼認為。”
李孝恭愣了一下。
李元吉繼續道:“我也覺得王叔總是跟我們隔著一層,所以一些話在王叔面前也是能藏就藏。你說王叔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到底想跟誰一條心?”
李孝恭皺著眉頭思量了許久,“肯定不是跟你大哥一條心,也不是跟你二哥一條心。”
李元吉點著頭道:“跟我們也隔著一層,那就只能是向著我父親了。”
李孝恭微微搖搖頭,“也不一定。我覺得王叔應該是夾在我們和你父親中間。”
李元吉沉默了一下,點點頭道:“也對,在某些目的上,莪們和我父親是相通的。如此說來,王叔能信,但不能全信。”
李孝恭鄭重的點頭。
李元吉將自己大致想要了解的瞭解透了,就沒有再聊下去的意思。
收起了書卷,伸了一下腰,李元吉對李孝恭道:“天色也不早了,睡吧。”
李孝恭跟著起身,快步的往床榻上走去。
李元吉錯愕的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他很想問李孝恭一句,‘你不洗澡的嗎?’
但是沒有問出口。
……
次日。
天麻麻涼的時候,李孝恭頂著寒霜,離開了九龍潭山。
中午的時候,就有訊息傳回了九龍潭山。
竇軌喜歡去的一些坊市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竇軌的府邸所在的坊市裡的遊手好閒的人,正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銳減。
據說是竇府在長安城外有新添了個莊子,竇府將人全部弄到莊子上去當莊戶了。
據說只收遊手好閒的漢子,待遇相當豐厚。
餐餐有肉,隔三岔五還有酒,一天只需要勞作一個半時辰,一旬還給放兩天旬修假。
聽這條件,完全不像是在招莊戶,更像是在招大爺。
尋常的百姓肯定不會相信的,但那些遊手好閒的漢子們,卻信以為真。
原因無他。
聰明的漢子們在聽到訊息的第一刻,就猜到了竇府不是在招募莊戶,而是在招募一些人手,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種待遇優厚,且充滿了獵奇性質的工作,十分符合遊手好閒的漢子們的胃口。
遊手好閒的漢子們,為了避免別人搶到這種他們以為的好工作,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竇府去應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