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的任何條件都不太好,尤其他的身子,時好時壞的。雖然母親王雋雅做了侯府的夫人,但是,府中積累下來的人脈,多數都是徐瑩的,即便徐瑩走了,還有陸承明和陸承暘。她要從他們手中將人都拉過來,實屬不易。
如今她雖然做事深得陸彥的看重,無非是她並沒有下狠手剪斷徐瑩留下來的羽翼,只是在潛移默化地培植著自己的人。而她在做事上,也算是無功無過。所以,陸彥覺得她好。
對男人來說,一個太鋒芒畢露的女人,其實並不討喜。
只是,池小鯉願意相信陸承暄不是這樣的人。
“陸承暄。”池小鯉在心思轉了五百回後,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叫了陸承暄的名字,“我既然答應過你,除非生死,我都不會離開你。這句話自然是真的。所以,在我陪著你的這段路程中,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援你。”
說完,池小鯉又加重重複道:“無論什麼。”
話音徹底落了之後,屋中有片刻的靜謐,靜得可以聽見彼此那清晰的呼吸聲。
而在這安靜之中,池小鯉看見陸承暄的眼眸裡,彷彿有風起雲湧,那般波瀾壯闊之下,深邃不可探知的地方,窺見幾許情深。
或者,不止幾許。
因為,下一刻,陸承暄忽然傾身過來,將她抱在懷裡。池小鯉能清楚地感覺到,箍在身後的手臂在一點一點加重力道,卻又不是很過。似乎將她緊緊按在他的胸口,但又不會弄疼她。
這麼多日來,池小鯉早就慢慢了解了陸承暄的習慣,知道他現在是動情的表現,便埋在他懷裡笑了笑,伸手也抱住了他。
兩個人靜靜地抱了好一會兒,陸承暄才微微鬆開,低頭對她道:“紅袖的事,你放心,就算我不插手這件事,也一定會有人把她留下來的。”
“嗯?誰?”池小鯉疑惑抬頭。
陸承暄微微眯眼,眼裡掠過一絲篤定:“希望大哥和五弟保持掣肘關係的,不止一個人。”
天色越來越沉,星月也躲進了被染成了墨色的雲裡,侯府中的燈一盞接一盞地熄滅,預示著新的一天將要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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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的事情果然如陸承暄所料,他還沒有出頭,已經有人在他面前替紅袖求了情。
陸承映。
對這個四少爺的印象,池小鯉其實一直不深,總覺得他雖然不如欄目平庸,但也是不溫不火的樣子。他沒有陸承明的嫡長子身份,沒有陸承昀的能力,沒有陸承暄的聰明,甚至都沒有陸承暘、陸承皓讓人印象深刻,所以,當聽說他去替紅袖求情後,池小鯉十分詫異。
然而,對於這個結果,陸承暄很淡定。他一邊喝著藥,一邊說:“我說過,想要制衡的人不少。”
他喝藥的時候有一種奇異的優雅感,就好像那深褐色苦兮兮的藥汁根本不是藥,而是一杯清香回甘的茶。
對於能把藥喝出這種境界的,池小鯉表示十分佩服。她曾經偷偷嘗過陸承暄的藥,那味道簡直了!她真的十分懷疑,那些藥材丟在一起熬,會這麼難喝?
眼看著陸承暄一碗藥就這麼見了底,她默默地嚥了咽口水,問,“那紅袖現在被安置在何處?”
陸承暄將藥碗遞給旁邊等著的綠意,等綠意走後,他才開口說道:“在侯府西南角的集芳閣裡。”
集芳閣?池小鯉回憶了一下侯府的各門各院,似乎不太記得這麼一個地方,不由得多問了句。
陸承暄看了她一眼,眼裡浮起深深淺淺的光,“說好聽些是安置在那裡,說不好聽……其實是軟禁。”
“軟禁?”池小鯉有些詫異地睜大了眼,“為什麼?”
“其實父親之前還有一個侍妾……應該可以算作是侍妾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