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下蠟燭,一咬牙,紅著眼舉著燭臺就朝著陸承映的背後刺去。
皮肉的撕裂聲後,是嫣紅的血順著燭臺流了下來。柳惜玉似乎瞬間醒悟過來,忙鬆手,那依舊紮在陸承映背後的燭臺,像是一把閃著光的利刃,灼傷了她的眼和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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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四少夫人被休了?!”
池小鯉剛喝了一口雞湯,還沒嚥下去,就被這個震撼人心的訊息震驚得噴了出來。還好陸承暄在另一邊,這才免了遭殃。
陸承暄從一旁的燕舞手裡接過帕子,伸手小心翼翼地替池小鯉擦拭了嘴角,微微蹙眉道:“四少夫人被休,你怎麼這麼大反應?”
池小鯉撇了撇嘴,道:“好不容易來個對手,我這還沒出手呢,她就先自個兒倒了,這感覺……好失望。”
這話說得陸承暄一愣。感情這姑娘想的,和別人不一樣啊。
“說起來,她為何被休?”池小鯉想起問題所在,擱下手裡的盛著雞湯的碗,好奇問道,“我看她樣貌、身段、能力都不錯啊,父親和母親也挺喜歡她的,好端端地怎麼就被休了?”
說話間,陸承暄已經收回了手,將帕子遞還給燕舞去清洗,自己則稍稍挽了一分袖子,端起被池小鯉順手擱在案几上的雞湯,舀起了一勺,“聽說,她刺傷了四弟。”
“唔……什麼?”池小鯉含了一口雞湯,匆匆忙忙吞下去,問道:“她那麼愛四弟,為什麼會刺他?”
陸承暄又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池小鯉嘴邊,“從母親那裡私下傳來的訊息,據說四少夫人不能生育,四弟想休了她另娶,她一氣之下就拿燭臺刺傷了四弟。”
池小鯉呆了。
這短短的一句話裡,資訊量未免太大了吧!她需要好好整理整理……
這柳惜玉竟然不能生育,而她長得真好看,陸承映竟然半分惻隱之心都沒有,他想再娶幾個?娶到升到兒子為止?嘖嘖,看起來這麼正直有為的少年,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聽見池小鯉的想法,陸承暄當場差點兒笑了出來——這池小鯉的想法,總是這麼與眾不同。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了呢?”池小鯉又就著陸承暄的手喝了幾口雞湯,問道。
陸承暄慢條斯理地說:“還能怎樣,自然是休了柳惜玉。既不能生育,還刺傷了夫君,這樣的妻子對四弟他們來說,怎麼能要?”
池小鯉嘆了口氣,心裡不由得為柳惜玉惋惜。有才有貌的女子,就因為這些,就成了男人們嫌棄嫉恨的物件。
男人真是……狠心起來,讓人心寒啊。
這麼想著,池小鯉不由得看向對面的人。如果自己也同柳惜玉一般,他會不會也要休了自己,另娶佳人呢?
見池小鯉用一種研判的眼神看著自己,陸承暄似乎知道了她想問什麼,輕笑了一聲,說:“你想想,你是個妖精我都敢要。還有什麼不敢的?”
池小鯉想想也是。如果柳惜玉是個妖精,怕是陸承映他們不僅要休了她,估計還要殺了她吧。這麼說起來,自己找的這個男人,還是個絕世好男人呢。
這一遭做人,賺了啊。
池小鯉兀自得意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麼,伸手戳了戳正轉身將空碗交給綠意的陸承暄,低聲道:“如今四少夫人走了,這四少爺身邊少了一個人出謀劃策,我們……”
陸承暄轉過身,對著池小鯉勾了勾嘴角,“我們該把六弟的仇,報回來了。”
池小鯉連連點頭。她想著那個曾經活潑可愛,如今呆傻木訥的陸承皓,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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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炎炎夏日結束在第一陣涼爽的秋風中,秋天到了。
池小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