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敬善的車旁,伸手敲了敲車窗邊框。
吳敬善這段時間都在生病,一來是因為文博遠之死受了驚嚇,二來也是因為初春大雍氣候乍寒乍暖。他畢竟年事已高,體質虛弱。迷迷糊糊拉開了車簾道:“胡大人……什麼事情……阿嚏……”胡小天及時後仰,躲過老頭兒的病菌襲擊。
吳敬善歉然道:“實在是不好意思!”用手絹捂住口鼻,只露出一雙眼睛望著胡小天。
胡小天簡單將李沉舟的意思說了。
吳敬善嘆了口氣道:“在人屋簷下怎敢不低頭,胡大人,咱們落到如此的境地,還能有什麼選擇呢?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公主平平安安嫁過去。”這些天吳敬善沒有一天能睡個好覺,生怕紫鵑這個冒牌貨被拆穿。不過還好到目前為止都沒穿幫,這讓吳敬善心中萌生出希望。或許他們真能稀裡糊塗地過了這一關。
兩人正說著話,已經來到雍都巍峨的城門樓前。門前守軍已經接到命令,提前開啟了側門。胡小天和吳敬善對望了一眼,連正門都不讓進,大雍方面這是**裸地打臉啊。不派人迎接,現在連正門都不讓進。大康和大雍都是大國,兩國聯姻也是建立在公平的基礎上,這樣玩就有點欺負人了。
胡小天低聲道:“吳大人!”
吳敬善嘆了口氣,居然把車簾給放下了,他這是沒臉見人。也意味著他不想多事,只當沒看到一樣。
胡小天心中暗忖,這口氣若是也嚥下去了,恐怕以後還不知有多少侮辱和冷眼等著他們呢,於是縱馬來到李沉舟的身邊,笑眯眯道:“李將軍,這又是出於怎樣的安排?”
李沉舟道:“正門出入百姓甚多,人多眼雜,為了穩妥起見,特地為安平公主開啟側門。”
胡小天道:“李將軍的好意我等心領了,可是醜媳婦也得見公婆,公主既然嫁入大雍,以後成為七皇子妃,被人圍觀也是早晚的事情,我家安平公主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別說是這麼些人,比這更多的人,更大的場面我家公主殿下也不是沒有見過。”
李沉舟仍然微笑道:“李某身兼護送公主重責,不敢有絲毫大意,絕不會讓公主在大雍的土地上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胡小天哈哈大笑道:“李將軍還是要我們走那道門?”他用手指了指側門。
“不錯!”李沉舟的表情古井不波,目光卻無比堅定,不可動搖。
胡小天雙手一揮,大聲道:“兄弟們,都給我聽著,調頭閃人!”
李沉舟不禁皺了皺眉頭。
自從庸江事發之後,胡小天在倖存者中的威信可謂是與日俱增,他一說話,馬上一呼百應。
吳敬善又從車內探出頭來,裝模作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發生了什麼事情?”
紫鵑乘坐的那輛馬車停了下來,卻見紫鵑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衣裙華麗,輕紗敷面,一雙妙目環視周圍,輕聲嘆了口氣道:“胡小天,你真是放肆,這是要本公主走回頭路嗎?”
胡小天翻身下馬快步上前,拱手行禮道:“啟稟公主殿下,非是小天放肆,而是大雍方面做事有失禮儀,想讓公主從側門進入雍都,小的認為此事萬萬不可,既然別人沒把咱們大康放在眼裡,看低公主殿下,這樁親事不提也罷。”
“放肆!”紫鵑厲聲斥道,雙目之中籠上一層嚴霜。
胡小天馬上把腦袋耷拉了下去,心中暗罵,我日喔,老子可是為了你的臉面著想。頭可斷血可流,尊嚴不能丟,紫鵑啊紫鵑,你是不是想成為皇子妃都想瘋了,連這種窩囊氣都能受得了?其實胡小天也是做做樣子罷了,並不真心要帶這幫人回去,如果真回去了,假冒公主肯定露陷,他是想紫鵑配合一下。沒想到這妮子不識好歹,竟然呵斥自己,簡直是分不清敵我利害。
紫鵑將手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