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給他淨身,這廝是一萬個不情願,被人閹了當太監,還不如直接一刀將他殺了的好。
安德全道:“男人大丈夫,一諾千金,你既然答應了我,就得拿出一些誠意,現在後悔,只怕已經晚了。”他沉聲道:“來人!”
不知從哪兒湧出來四名身強力壯的太監,安德全指了指胡小天道:“把他給我拿下,送淨身房裡面去。”
胡小天一聽他要來真格的,嚇得差點沒把娘給叫出來,他強作歡顏道:“安老爺子……反正我都答應你了,不如你讓我將這寶貝多留兩天,好歹讓我有機會舉行個告別儀式。”
安德全此刻的表情顯得和藹可親:“切下來看得更清楚,你以後有的是時間跟它告別。”
四名太監向胡小天圍攏而去,胡小天焉能甘心束手被擒,此刻心中想著的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保住自己的命根子,他轉身朝院門處逃去。
安德全摸著光禿禿的下巴,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詭異。
四名太監全都是武功高手,足尖點地,兔起鶻落,轉瞬之間已經將胡小天包圍在圈內,胡小天揚手一拳向對面太監打去,那太監也不躲避,等到胡小天的拳頭來到自己胸前,突然胸膛就凹陷了下去,將胡小天這一拳的力量化為無形。
另外兩名太監衝上去摁住他的手臂,胡小天向後反踢,正踢在他背後那名太監的襠下,那太監硬生生受了他的一腳,臉上卻毫無反應。畢竟是胯下空無一物,根本不怕胡小天的踢打,單從這方面來說切還是有切的好處。
四名太監全都是武功高手,將胡小天手腳拿住,分別拎著他的手臂腿腳,將胡小天拎得離地而起。
安德全不忘交代道:“不要傷了他!”
胡小天哀嚎道:“安公公,你恩將仇報,當初我還救過你的性命呢。”
安德全緩步來到胡小天面前,笑眯眯望著他的面龐道:“不提這件事倒還罷了,雜家好好的一條右腿被你給切掉了,我如今只切掉你那麼小一根,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了,把他送去淨身房。”
四名太監架著胡小天出了承恩府,徑直朝著斜對面的淨身房走去,胡小天嚇得大聲嚎叫:“救命!救命!”
安德全不緊不慢走在他的身後,宛如看著一頭待宰羔羊,輕聲道:“你叫破喉嚨也沒用,以後你就會明白,淨身的好處真是數都數不完,對了,我姓權,不姓安!”
胡小天四肢手腳都被四名太監給制住,根本無力反抗,雙目望著漆黑如墨的夜空,忽然一陣悲從心來,我曰,老子來到這個世界上難道就是為了當太監的?還痴心妄想要拯救胡家,到頭來連自己的命根子都保不住,胡小天真正感到絕望了,倘若命根子被切掉,自己的這一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幾人沿著鎖雲巷緩步走向淨身房,老太監權德安不緊不慢地走著,可忽然之間,他黯淡的雙目陡然一亮,卻見黑暗之中兩點寒光追風逐電般向自己的胸膛射來。
權德安瞳孔驟然收縮,原本佝僂的腰身突然挺直,右手在虛空中一揮,一股無形掌力席捲而去,周圍的空氣被這股強勁的力道壓榨開來,向兩旁排浪般襲去,高速奔行的羽箭遇到這股強大的力量,速度頓時減慢。
咻!一支黑色羽箭從右側弧形射出,繞開權德安掌力營造的那層障礙,然後從側方弧形射向權德安的咽喉。
老太監雙眉微微皺起,暗讚了一聲好箭法,鳥爪樣的左手在空中一抓,穩穩將那支羽箭抓在掌心,這一箭勁道十足,雖然被權德安握住,黑色尾羽仍然劇烈顫抖,又如一條拼命掙扎的魚。
權德安冷哼一聲,右臂一揮,長袖落在門前石鼓之上,那石鼓雖然不大也有三百斤左右的份量,可看上去竟似全無分量一般,輕飄飄騰空飛起,不見權德安怎樣用力,那石鼓就呼!的一聲朝著射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