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給了皇上什麼啊?”顧雲夢手扶著帽子抖抖霍霍地輕功趕回醫館。
琴白說:“本仙人出馬,當然是你意想不到的東西。”
“那我想得到還問你嗎?”顧雲夢呸了他一聲,“快說嘛。”
琴白擺了個譜,就是不說。不過顧雲夢能感到一股很舒服的靈氣在他的周身環繞,這種感覺就像上次一樣,讓他明白琴白是十分快樂的。
“瞎高興。”顧雲夢說道,他故意學琴白白天說他那句瞎砍,有樣學樣。
然後又絮絮叨叨說了“瞎得意”“瞎嘚瑟”“瞎仙人”之類的,講得琴白也聽不懂他說了什麼。雖然被他逗樂了,但還是忍不住嫌煩,瞬間就化成人形攔住正在趕路的顧雲夢,一指點在小孩兒的眉心,說:“好了。”
顧雲夢這才安靜下來。
他大概是因為今天實在累壞了,反而有些亢奮,這會兒終於冷靜下來之後,面有疲態,昏昏欲睡。
琴白拍拍小孩兒的肩頭,說道:“別睡著了,回家才能睡。”
顧雲夢困勁兒上來了,脾氣大起來了,加上又不許他學琴白的樣子造句,肚子裡有火氣:“就你事多,你揹我回去。”
琴白揉了揉額角,他是想背的,只是他現在連個化形都做不好,恐怕要讓小孩兒失望了。
顧雲夢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做不成,才慢慢悠悠想起來琴白還是個殘疾仙人的事情,心裡有點過意不去,說道:“說著玩兒的。”
琴白看他那懂事的樣子,到底還是有些委屈的神情在裡頭。自己身為一個仙人,卻連揹著他走一段都做不到,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他想了想,突然彈了一下小孩兒的額頭:“你看。”
突然之間顧雲夢就漂浮在半空之中,上上下下,像是被人拋在空中,約莫兩層樓高那樣。
一開始可把小孩嚇壞了,忍不住大叫了一聲,結果回頭一看——在這日落、霞光遍天之中,琴白站在那一隅。
雖然模模糊糊,卻能在朦朦朧朧中感到那人的嘴角,一定掛著一絲溫和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這飛一般的感覺了。
不過琴白也累得不輕,因此只讓顧雲夢玩了兩三回而已。
玩完這遊戲,他倆才如夢初醒般想起來要避世,還好夜色剛近,周圍也沒什麼人。不然又要被寫進街頭巷口的兒歌裡,做什麼奇珍異文聽了。
結果因為想起這件事,回去的路上顧雲夢更加不高興了,琴白雖然化作髮帶纏繞在小顧的頭上,也還是得聽這小孩兒絮絮叨叨地說他“你要是被人抓去了可如何是好”“你這樣子還到處嘚瑟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仙人”“等下被皇帝發現了明天也不用再來了”種種云云,逼得琴白心裡發誓說再也不帶這小孩兒出來玩了,剛想說出口,又想起來剛剛小孩兒在天上笑著的樣子,最終只能往頭髮裡頭鑽了鑽,假裝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
等他倆到達醫館,某種意義上算是到家了。琴白立刻變回他那個沒實體的仙人往閣樓上歇著去,顧雲夢則立刻鑽進週六準備的浴缸裡洗澡一秒就忘了剛剛他還在不停數落琴白的事兒。
人,其魂有三,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
琴白的魂魄所附者,跟他都應該有相通之處,而朱棣這位前無古人的帝王,若要求同,實在是太難。
世人多憎他,怕他,敬他,和逍遙世界裡平和可親的琴白相去甚遠。
顧雲夢猜想,琴白的許多秘密裡,說不定就有著他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一面。
然而猜想只是猜想。顧雲夢想到這裡,抬頭一看,琴白在一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