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年裡一直記掛在心的人,你還讓他站在外頭吹風?”
倏然醒悟,楚夫人連連點頭,拉了慕容非就往裡邊走。
眉心在對方碰觸到自己的那一瞬皺起,不論手上的感覺是如何的溫暖,慕容非也只覺得自己被冷冰冰的蛇給纏上了,滑膩得讓人噁心。
但就算心中再是不願,表面上,慕容非也只是客氣了幾句,便和楚夫人一起走進了小廳。
和楚夫人聊天其實挺愉快的。
就算慕容非再不喜歡面前這個和自己母親長得一模一樣的夫人,他也不得不承認這麼一個事實。
和善,風趣,讓人如沐春風,不知不覺的就有了談性。這麼評估著,慕容非一邊繞著彎子套些對自己有用的情報,一邊用最溫和的笑容敷衍對方。
一席話下來,慕容非基本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而楚夫人,卻連慕容非此時在做什麼都不甚瞭解。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楚夫人的心情——或者說楚夫人並沒有意識到這麼一個情況,她只是用最熱情的態度,以彷彿彌補愧疚的形式,說出任何自己知道的、說出任何對方想聽的話。
慕容非確實在認真聽著。但聽著的同時,他也在注意一旁陪坐的楚飛。
同他所想的不一樣,陪坐在一旁的楚飛並沒有制止楚夫人說一些不是很應該說出口的。相反,除了一些特別敏感的事情楚飛會出言帶過之外,其他時候他都只是靜靜聽著,甚至有幾次,楚飛還補充了一些楚夫人記得不是很清楚的東西。
聽著聽著,慕容非對楚飛的態度越發疑惑,不由漸漸把話題往對方身上移。
明顯看出了慕容非的小手段,楚飛略一皺眉,卻什麼也沒說,只同之前一樣,依舊含著笑,聽楚夫人說話。
到底是深閨中的女子,雖說楚夫人談性始終很高,但一個時辰之後,她的面上還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疲憊之色。
“好了,母親,您也差不多該休息了。”瞅了個空打斷楚夫人的話,楚飛溫言說完後,便親自為對方披上外衣,並示意旁邊的侍女扶著楚夫人下去休息。
雖心中極為不捨,但楚夫人卻是沒有多少精力了,故此,她也只是再三叮囑慕容非要時常來尚書府坐坐,便跟著侍女離開了小廳。
目送楚夫人離去,楚飛臉上本來有的溫和笑意已經盡數褪去。轉頭看向慕容非,他點頭道:“慕容公子。”
慕容非笑了笑,站起身,他同樣到:“楚公子。”
“慕容公子應該看見了,你我似乎有些親戚關係。”楚飛淡淡開口。
“唔。”聽出楚飛話裡的意思,慕容非低應一聲。接著,他無聲的笑笑,隨即道,“不敢高攀。”
楚飛沒有理會慕容非的話,他只是往下說:“慕容世家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當然也知道慕容公子在這其中所處的立場。”
“既然楚公子只曉得清楚……那麼,楚公子瞞著令堂是什麼意思?”慕容非笑道。
看了慕容非一眼,楚飛突而道:“我母親身體並不很好。”
慕容非挑了眉。
楚飛繼續說:“年前,我母親聽說慕容府的訊息之後便大病一場,纏綿病榻半年方才有些好得利索了些。若是她知曉自己的妹妹是被自己的外甥逼死……”
慕容非聽明白了楚飛的意思。
楚飛也已經繼續往下說:“有些事情,我已經吩咐他們封口了。慕容公子既能跟在……”微皺眉,楚飛含混的帶過了幾個字,才接下去說到,“想來也是個聰明人,當知道怎麼做才好。”
回憶說來很長,但想著也不過是幾息的功夫,短得甚至還沒能讓姬容做出決定。
並不焦急,慕容非靜靜站在下首位置,等著姬容的決定——等著姬容印證他心中的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