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壺叮叮噹噹的掉了一地,電光火石之中,耶律熙第一時間將手按向腰間藏匕首的地方。
但很快,他的手便停了下來,緊繃的身子也跟著緩緩放鬆——制住他的姬容,並沒有清醒。
往常明亮鋒銳的眸子似罩上了一層薄薄的霧,姬容含混的說了一個字,聲音竟意外的柔和,就像是含在舌尖,斟酌了又斟酌之後才說出口的。
耶律熙沒有聽清那是什麼字,也並不想追究那是什麼字。
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稍稍閉眼,而後略略抬起腿,輕輕的摩擦了姬容的下身。
男人之間,有些話自然不須明說。
姬容的呼吸一下子粗重不少,俯下身,他輕輕啃咬著身下之人的唇瓣。
很柔軟,還帶著辛辣的酒味。
……酒味?姬容混沌的神智中稍稍泛起了些疑惑。他應該並不太……
疑惑到此中斷。就在姬容費力思考的時候,那片柔軟的唇瓣已經分開,然後……
然後,狠狠的咬了他一下!
吃痛的皺眉,姬容卻反而沒有了疑惑。鬆開鉗制身下人的手,姬容剛要起身,卻被一股力道猛的扯下,而後,一根溼熱的的舌頭躥進他嘴裡,毫不客氣的攪動起來。
略帶吃驚的悶哼一聲,姬容一時忘了動作。
而被姬容壓在桌上的耶律熙卻沒有停。習武之人氣息悠長,耶律熙自然不虞氣悶,只慢條斯理的用舌尖一一劃過姬容的牙齒,最後再和對方那明顯有些遲鈍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長長的一吻結束,耶律熙舔了舔乾澀的唇,動動被嗑得疼了的腰,神色自然得如同在說晚上的夜色如何:“不要在桌上做。”
姬容自然沒有異議。事實上,直到此時,他昏沉的神智裡面,反反覆覆的閃現的,都是‘那人竟然會迎合’這一句話。
他竟然會迎合,那是不是、是不是他們終於有了斡旋的餘地?是不是、是不是終於不用再互相傷害了?
姬容看不清自己抱著的人的面孔。可這沒有關係,他小心翼翼的抱著人,彷彿在捧世上最珍貴的珠寶一般。
安然由姬容打橫抱起,覺得被抱的舒服的耶律熙壓根沒有掙扎的念頭,他甚至還眯了眯眼,在對方的懷抱裡調節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只可惜,從外間的桌子到內間的床並沒有太大距離,幾乎在耶律熙剛覺出味道來時,他便被放到了床上。
有些遺憾的嘖了一聲,耶律熙左右看看,隔空揮了一掌把窗戶關緊,便將視線移到了姬容的臉上。
一看之下,耶律熙卻是微怔。
姬容面上的表情很柔和,真的很柔和。似乎連稍稍揚起的眉梢都在述說著那淺淺流轉的笑意。
一個人的表情,尤其是他們這等人的表情……能柔和到這副模樣?耶律熙莫名的有了些惘然,一時沒有動作。
姬容卻開始動了。先細心的拂去散在耶律熙臉頰上的幾縷黑髮,姬容隨後一個一個解去耶律熙身上的零碎配飾,似乎深怕那些小玩意會嗑到自己身下的人。
耶律熙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平心而論,他並不討厭姬容此刻的緩慢仔細——那讓人有一種強烈的被珍視的感覺。
珍視?耶律熙啞然失笑。
“我也醉了麼……”喃喃著,他道。
姬容的動作停下,他看著耶律熙,似在等待什麼。
他確實不討厭這種感覺——如果,剛剛喝下去的藥沒有發作的話。耶律熙微微一笑,隨後抬手,直接撕了身上的衣衫。
隨後,察覺到身上的人剎那緊繃起的身子,耶律熙想了想,索性主動分開雙腿,抬高腰肢,做出承歡的姿態——無他,一是那在他體內翻攪得快活的藥性,二是……
二是,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