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到這,商澤修就對何寧有些歉疚。而這一切,何寧都不知道。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是骨子裡頭的血,還是流動著的。何寧表面上不在乎,可心卻是痛著的。這一點,商澤修從未懷疑。
所以儘管他之前只是假意奉承著這個小女人,卻總是想要為她做這麼一件事,卻不想找一個人竟然這麼難……
“好。”他應了下來,片刻之後,又想起了一直來看診的何大夫。“寧兒,你恨北邊的何家?”
何寧愣了愣,沉默了起來。商澤修見她不願意說,也就不再問了。
其實他大約也能猜到一些。在老太太拿到何寧八字的時候,商澤修曾經打聽過,何父來自北邊,年紀輕輕就脫了族籍南下闖蕩,後來安穩在了青州,娶妻生子,漸漸有了家業。
可在前兩年,何父病逝,家裡產業都陪了債款,青州何家就漸漸被人給忘記了。
如果是這樣,何寧不喜歡北上的何家,那就只有何父脫了族籍這件事兒了。
“算不上恨,只是沒有什麼好的感覺而已。對了,我答應了何大夫,只要她醫好了奶奶就帶他過去祭拜父親。我一會差人去給他說一聲。”
冰涼的小手緊緊被抓進了那寬大的厚實手掌中。“寧兒,怎麼說,他也是你叔叔。有個親緣,總歸是好的。”
何寧心口一暖,鼻子微微酸楚。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我現在怎麼敢有親緣?父親離開了何家,就跟何家再也沒有關係。而我母親……我就是個笑話。我怎麼敢再有親緣?”
“胡說!”商澤修眼裡含著怒氣和疼惜,把何寧拉開胸前,灼灼盯著她有些悲傷起來的小臉。
“你還是我商澤修的女人,商家的少夫人。憑著這一層,多少人都想巴著你。不是他們來選擇你,而是你來選擇他們。明白麼?”
她這才笑著點頭,又像個孩子似的繼續窩進了他的懷裡。商澤修失笑的望著孩子氣的何寧,疼寵惜愛。
聽寒霜講,商瑜這些天來都乖得不得了。除了鬧鬧見不到自己的祖奶奶,她倒是比之前懂事多了。
才剛進門,就聽見奶聲奶氣的讀書聲。寒霜拿著一本詩集,結結巴巴的在教著商瑜,商瑜也學得認真,儘管等著寒霜看字過程太過漫長,可她還是覺得有趣。
商澤修頓時沉了臉,眼裡頭全是嫌棄不悅。
“我商澤修的女兒,竟然沒個正經的老師教?”
寒霜聽見這聲音,回頭才瞧見站在門口的何寧跟商澤修,嚇得差點沒把懷抱著的商瑜給扔下來。
紅著臉站到了一邊去,不安的絞著自己的袖口。何寧細心的看見,她的袖口處沾了好多的墨汁……
“小小姐這些天的書,全是你自己教的?”
寒霜咬咬牙,艱難的點了點頭。她自己的名字都是學了好久才學會的,看字更是坑坑巴巴的認不全,現在竟然敢私自教起了商家最受疼愛的小小姐,真是不要命了!
就老太太之前疼愛商瑜的程度,萬一她教錯了,那她的生計,更嚴重的是小命,就沒了!
“娘,是我要寒霜姐姐教我的,因為除了她根本就沒人教我。瑜兒想要上學堂!”
“胡鬧什麼,你才幾歲就想要上學堂?就你這麼調皮學堂的老師才不收。”商澤修冷冷望著商瑜,一點兒情面都不給這四歲的小孩兒留。
商瑜畢竟還是孩子,哪能受得了這份氣。又想起之前自己祖奶奶讓何寧再生一個的話來,就更加委屈的哭了出來。
何寧忙著上前去哄孩子,一邊又嗔怒了他一句。“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麼?怎麼做人爹爹的?”
商瑜哭得越發傷心,一邊的寒霜心裡有些擔憂害怕,萬一商大少突然怪罪到她的頭上,說她多做錯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