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謝?」魔主將他的名字說了一遍, 摺扇開啟在手中轉了轉。
魔族都屏息以待, 哪裡有剛才的喧鬧。
「不錯。」短暫的安靜過後,魔主淡淡說了句,隨後身影消失在原地。
這就是許可了。
謝孤懸看著他離開, 心知化名一事沒有瞞過。
林是母親的姓氏,倘若真的算起來,這名字還稱不上捏造。
不過既然魔主沒有追問的意思,這事揭過去就好。
景山已死, 他既成了魔將, 掌握的就是景山手下的這些人。
可惜左翼這裡被修士偷襲, 死傷了不少魔族, 眼下不過是個殘局。
謝孤懸對此不甚在意, 他看著被扯下的「景」字大旗。
已經成了他手底下的魔族動作很快,一面寫著「林」字的大旗就豎了起來。
他頗有些新奇,看了幾眼才進了主帳之中。
與兩個魔將的對戰對他來說還算有些受益,修為上來後,這幾個月都沒這麼痛快的動過手。
周身魔氣繚繞,他閉上眼睛打坐,在識海之中一遍遍回憶著對戰中的不足。
沒有人知道與魔族的交戰何時會結束,一轉眼已經在崇東河守了兩月,而且還要繼續守下去,彷彿要成為一場曠日持久的戰事。
半夜。
沈修瑾躺在軟塌上淺眠,敵襲的動靜讓他立刻睜開眼睛。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所有歇下的人都驚醒迎戰。
足足來了十個魔將,來勢洶洶,可見魔族這次偷襲下了重本。
沈修瑾和浮屠拖住其中一個魔將和他飼養的五階魔蠍。
巨大的蠍子從河邊猛然冒出來,翹起的尾部尖刺泛著幽幽藍光,好幾個弟子都被蠍毒所傷,浮屠用鎖魂鏈困住了魔蠍,其他弟子見狀群起而攻之。
然而魔蠍身上硬甲無比堅固,與刀劍碰撞出火花,只留下道道白痕。
魔族大軍從河岸過來,帶著各種魔物。
與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這些魔物各個實力強悍,即便被砍斷尾巴或其他地方,也能繼續發瘋發狂,沒有任何畏懼,直到被徹底砍死才消停。
沈修瑾聞到一股熟悉的甜膩香氣,從不少魔物身上散發出來,那些魔物身上也有許多突起的疙瘩,要麼就是形狀怪異。
事情再明顯不過,他曾遇到的那些妖獸和魔花,都是魔族的手段。
至於從蛇妖記憶裡看到的那些,在靜水域的魔窟裡他就曾見過一種盛開的紅色妖冶花朵,但當時情況危急,要趕去救謝孤懸,就沒有過多留心。
現在想來,那個黑暗至極的地方,應該就是魔族種下魔花的地方,讓這些妖獸每日浸在其中,有了異變。
異變的魔物比尋常妖獸難對付的多,今日又如此瘋狂,不少人都皺起眉,光是魔物就讓眾弟子傷了許多。
更有魔種鋪天蓋地灑來。
沈修瑾對這同樣熟悉,和以前的魔種不同,這些魔種已經可以附著在活人身上,甚至年輕力壯的凡人能直接被魔種殺死。
修士立即撐起護身結界,將魔種阻攔在外,可低階弟子還是有中招的,急急往後退去。
眼見魔種要侵入地上的屍體之中,沈修瑾在空中往下看了眼。
赤金鳳火從他指尖竄出,直奔下方的屍體,無論修士還是魔族。
戰死的修士決不能再被辱了軀體,成為那樣醜陋可怖的青色魔屍。
至於魔族,也不能讓屍體成為煉屍魔族的傀儡。
其他修士也是如此,都用了手段將地上屍體悉數毀去。
既有如此多的魔物,修士也放出了靈獸仙禽,無論如何都是一份助力。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