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說不上來的顫抖,彷彿被那個如同小獸般眷戀依賴的舉動給蹭的連半分脾氣都無,莫名就想捂住心口,好按住那份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述說的悸動和激動。
不過他最後好歹忍住了這份失態。
心裡癢癢的,被弄得不上不下,可偏偏勾引他的人睡了。
對,勾引。
這兩個字讓他恍然大悟。
越想越氣,勾引了他自己睡了,那點脾氣就又起來。
他捏著沈修瑾臉頰將人弄醒,還沒想好要怎麼罰,就被拍了下手,示意他鬆開。
沈修瑾眉頭皺在一起,他頭暈,很想睡會兒。
「想睡覺?」謝孤懸問他。
「嗯。」聲音都小了很多,他愣愣看著對方。
這會兒終於聽到回答,謝孤懸得寸進尺,說:「叫聲夫君就讓你睡。」
一聽可以睡覺,哪怕沒想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沈修瑾乾脆利落:「夫君。」
沒有半分感情和纏綿,只是敷衍。
準備好的一聲「哎」困在嘴裡,霎時就嚥了下去。
謝孤懸再次憤恨,直接咬了過去,將那張薄唇咬出痕跡。
他咬完後還不解恨,開始胡說八道欺負人:「我告訴你,這一聲夫君你叫了,以後,是要給我生崽子的。」
手搭在沈修瑾肚子上,湊到他耳邊用那把低沉沉的嗓音說:「這裡,以後大了肚子,就算有了身孕都得給我操弄,生上十個八個。」
少有的粗鄙陋語說出來,解了不少氣。
不過他也沒指望一個醉鬼聽懂,況且又是這樣不著邊際的話。
見沈修瑾還是一臉睏倦,他最終無奈嘆了口氣,伸手蓋住那雙帶著醉意的眼睛,示意可以睡覺了。
坐在他懷裡靠著他胸膛睡覺的,也就這麼一個。
謝孤懸抱著睡過去的人,忽然又露出個笑臉。
罷了,左右他倆都是男子,誰喊誰夫君都一樣。
「夫君?」他低頭看著沈修瑾,玩笑般喊了聲,就算沒有回答,也像得了樂趣一樣輕笑出聲。
然而這份自樂溫存沒有多久,就被來人打破了。
謝無瀾站在不遠處,玉冠束髮,一身黑金長袍華貴厚重,難掩眉宇間的漠然。
第97章
揮袖為身後伏在桌几睡覺的人佈下結界, 謝孤懸沒有回頭,跟著謝無瀾走向一旁。
層層疊疊樹枝合攏,掩映了身影。
一前一後停下腳步, 謝無瀾站在前方負手而立,並未說話。
沉寂許久。
謝孤懸抬手, 折了枝淺紅梅花。
他垂眸細看嬌艷花朵,臉上一絲笑意也無, 冰冷疏離。
「若嫁與他人雌伏身下,不如現在就殺了你,以免拖累我謝家名聲。」
謝無瀾終是轉身,率先開了口,聲音低沉不容置疑。
手中花枝被一股外力襲擊, 眨眼間就化為湮粉,再也拿不住。
謝孤懸緩緩收手, 任由粉末跌落在地。
指尖傷痕微微泛疼, 他撩起眼皮看向十步之遙的高大男人。
即便殺意轉瞬即逝, 謝無瀾還是如刀鋒般銳利,讓人生出錯覺,眼睛似被刺痛。
他知道, 這個天之驕子動怒了。
「天底下, 姓謝的不止謝家人。」
他說得不快, 神色慵懶倦怠,毫無面對一個渡劫修士的緊迫。
謝無瀾顯然聽到了他喊師兄那一聲夫君。
但這又如何,他並不願在這件事上多說一個字。
那是他與師兄之間的事, 與外人有何關係。
「便是被除了名, 這個謝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