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同意,公主天人之姿,尊貴無比,怎能不成家立業。”
她不想成婚?為什麼?!管四又覺得自己無聊,她堂堂大周公主脾氣又是那樣,想不想成婚與他何干,怎麼也不可能是因為自己那一下,但不知為何,心裡卻很痛快,既然是那樣美好的東西,放著,大家都得不到似乎更好!
管四少轉著手裡的玉杯,薄綠色的酒身晃動著,襯的玉杯更加妖豔。
“你們的訊息都落伍了,你們難道沒聽說,皇上體諒公主難以抉擇的處境,決定讓公主點駙馬?”
管四少的神經頓時緊繃。
下面已經有人附和:“沒聽說,怎麼一回事,快說說。”
那人故作高深一番,清清嗓子開口:“聽說是皇后因為公主遲遲選不中駙馬,哭了一次,皇上憐惜皇后,便找公主深談,公主言明不想成婚,皇上認為公主孤苦不好,便決定讓公主點夫,就是從燕京的輕男才俊中,隨便抽一個成婚,抽中誰就是誰。”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怎可能?”
管四少手裡的酒杯遲遲落不下去,他亦無法想象,堂堂公主的婚事皇上會如此兒戲!怎麼該如此兒戲!管四少握著手裡的酒杯,心裡驟然不痛快,想到她會嫁為人妻,便有絲怒火蠢蠢欲動。
“是真的,公主府即將落成,是皇上準備賞賜給駙馬和公主的府邸,就是說選中的駙馬是下嫁,公主娶夫。”
“那又怎樣!公主姿容絕妙,身份尊貴,琴音舞藝騎馬箭術那一樣不抵無數男兒,能嫁給公主是男兒幾生的福氣。”
“說的也是,入駐公主府,無尚尊貴的榮耀,那些達官顯貴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不比咱們,辛辛苦苦的勞碌,想要那樣的尊榮都不可能。”
……
覆壓百里的皇宮內。
章棲悅一身簡單的秋裝,坐在燭火通明的大殿內,不悅的看著三步之外的九炎落,隱隱的怒火怎麼也散不去。
殿內的下人已經退去,只剩滿目怒火的章棲悅和靠在椅旁不觸其鋒芒的九炎落。
章棲悅怎麼想怎麼不舒服,心煩的拿起面前的茶壺嘭的一聲摔九炎落腳邊。
九炎落嚇了一跳,眉宇間隱隱不悅,滾燙的茶水在腳邊暈開,浸溼了他靴子,透過布料還能感覺到未退的熱氣。
九炎落覺得腳底鑽心的疼,但這種疼習慣了,每每經歷一次,又覺得說不出的爽快解氣!
讓你當年那樣對她!活該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能超生!他也的確不想再生,像他這樣的人,無論再怎麼轉生活著,都想把眼前的女人禁錮在自己身邊,不管她害怕與否。
所以他還活著幹什麼,為了她的解脫,他就活這一輩子足以。也許那抹追著他的自己也是這樣想的,才會在八年前國寺二十八位高僧禁錮他的魂魄承受熔鍊之苦時,他一言不發,默然承受!
只是兩人一體,他疼他也疼,尤其是有個導火索時,彷彿煉獄的煎熬一瞬間湧入他的心肺,疼痛入股。
章棲悅恨不得把茶壺摔他臉上:“你就不會管管她!還跟她一塊胡鬧!虧你們想的出來點夫?乾脆去大街上隨便拉個嫁了豈不是更簡單!”
是個不錯的主意!但,九炎落不開口,除非他找罵。
九炎裳不成婚,且是鐵了心不成婚,九炎落有什麼辦法,只能自己出主意逼迫裳兒贊成,哪能讓她小小年紀一副看透世事的老心態,他們這些做爹孃還沒死,輪不到做兒女的大徹大悟,看破紅塵。
再說,如果不成婚,現在不覺得有什麼,等以後老的鶴髮龜皮,看誰心疼她,恐怕到時候想找個孫子罵罵也不行!
所謂駙馬不好不要緊,反正駙馬只是延續子嗣用的,就是一個擺設,等裳兒有了自己子嗣,她就會有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