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座宅子,卻經久不衰,堪比皇位。
晚霞的餘輝中,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沉悶悠遠的聲響像一道僅敲了一半的撞鐘,還沒來得及細聽已經結束。
玄天機小小的身影走入,快步穿過長長的外廊,登上了回內院的榻車,整個過程悄無聲息,如鬼清路。
他穿著時下孩子們都喜歡穿的衣服,對襟小褂,外面是群袍,不多一分色彩、不減一縷花樣,平淡無奇,不落人眼,他已經束髮,烏黑的髮絲垂在不厚實的肩膀上,怎麼看怎麼像孩子在學大人的深沉。
他的長相併不出奇,可以說很難讓人記住,氣質更談不上高潔,屬於,從人身邊過,片葉難留印記的大眾臉,此時更是隱於木榻中,讓抬榻的人險些忘了上面坐著少爺。
黑漆木的書房門開啟。
玄天機直接走了進去,小小的身體步履輕飄,一觀便是內家好手。
玄父坐在高大的紅木傢俱後,一排排的書架佔據了書房所有空位,上面的書有的破舊不堪有的是絕世孤本,不管是什麼,每本書彷彿都被捧讀過上百次,充滿書香之氣。
玄父跟玄天機幾乎長一個樣子,均是扔人堆裡,不會有人看第二次的臉,但玄天機更甚,他連本身的氣質都在模仿身邊的人,融入一體,不顯不凸。
清淡、平板的聲音在堆滿書海的房間裡響起:“事情查的怎麼樣,是湊巧還是疏忽。”玄老爺子翻著手裡的書,目光沒有放在兒子身上。
玄天機恭手,禮貌且顯得生疏:“回父親,湊巧,章棲悅不可能知道那天的計劃,瑞世子是碰巧帶她出現在那裡,只是……”玄天機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說了:“瑞楓葉家風向來很嚴,問出這個訊息時,我們折損了兩個人。”
玄老爺子合上書,面色不瑜,但並沒有斥他辦事不利:“想不到章臣盛的女兒有那等本事,太子呢?回報的人說他今天下午去了欽天監。”
玄天機頷首,想到父親不會看他,又開口:“所以說人不作死便不會死,他這是要挑戰忠王府的耐性。”
玄老爺子聞言,思索的嘆口氣,忠王府能走到今天,可不是單純的王府那麼簡單,太子羽翼未豐,接觸不到瑞慄的根基,就敢盲目挑釁他,就如天機所說,這是找死的前篇:“終於還是出手了,為了個女子,難成大氣,太子這個位置是坐不住了……”
這跟女人有什麼關係!自己沒本事就怪到女人頭上?玄天機沒敢回話。
玄老爺子自發道:“事件一出,西北那邊的計劃,不行也得行了,只是這九炎落……”是儲君的好人選嗎?可也只有把這樣一個皇子扶上位,他才會言聽計從,西北岸邊好計謀:“你最近跟十三皇子接觸一下。”
“是。”
“皇上那裡的事暫且有我辦,你把精力放在九炎十三身上。”既然要謀劃,玄家沒道理在換屆中自命不凡。富貴,永遠要自己爭取:“聽說章棲悅跟九炎十三很熟悉?”
玄天機思考片刻,先一步答道:“應該沒有相府的謀劃,章棲悅對軒轅上也不錯,但……”玄天機想了想:“孩兒也不敢說她是無人,除了他們,她對別人並不熱情,可軒轅上並無出彩和讓人窺視的地方。”
玄老爺瞬間瞪過去,凌厲的目光一掃平日的溫和,如兩把刀生生刮在玄天機臉上:“庶子!不堪為謀!反常就是妖!軒轅上再不濟也是戶部的唯一公子,單這個身份就足以控制軒轅尚書!”
玄天機平靜的認錯:“孩子已經派人盯著。”
玄老爺態度方好了些,面前抬眼看了惹他厭煩,卻只能提拔的兒子:“莫非皇上跟章棲悅說了什麼?”以皇上對趙玉言盲目的愧疚,只等她女兒欽點位皇子嫁了,皇上便立即讓其當皇上。
“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