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沈昭容不吭聲,但是手指在微微地發抖。
清源郡夫人發現了她的不對勁,輕輕地握緊她的手,輕聲笑道:“我們沈家一向與惠妃交好。關於她的事情,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戎兒不願意說,那又有什麼關係?倒是崔修容,這樣咄咄逼人的,難道我戎兒得罪過你不成?”
崔修容意外地看著清源郡夫人,失聲笑了:“阿賀,你這口吻,倒真是沈昭容的繼母了!”
清源郡夫人頓時淡下了臉色,先對著戴皇后施了一禮,方轉頭看著崔尚書夫人道:“崔夫人,你這女兒教得真是高雅。若說起來,倒也沒錯。我不過是個三品的郡夫人,嫁人之前更只是個芝麻綠豆大的端陽縣君。崔修容現在位列九嬪,已是正二品。所以麼,教訓起清源來,竟是輕描淡寫得很呢!”
崔尚書夫人微微一笑,點頭道:“郡夫人說笑了。我兒不過是念在有舊,所以跟郡夫人說起話來隨意了些。若郡夫人罔顧這份情誼,那自然是要尊重起來的。漓兒,與郡夫人致歉。”
清源郡夫人冷冷一笑,道:“很是不必。當年若無崔修容一番說辭,我與程家姐姐也不會上殿採選之時硬聲抗上,到得如今,程家姐姐芳魂渺然,我眼角傷痕仍在。倒是崔修容,施施然位列九嬪。嘖嘖,原來只以為是崔修容命好,敢情還有崔尚書夫人的言傳身教在此比著。請恕清源第一次見世面,孤陋寡聞了。”
明宗一朝第一次採選時,因為崔、程、賀三女不與德妃賢妃見禮一事惹起血濺兩儀殿,雖然當時餘姑姑便喝令封鎖訊息,但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四年,所以當時的情形如何,已經漸漸流傳開來。
但是今日當事人之一忽然開口,竟然直指崔修容當年曾經出言挑唆,頓時惹得眾人一陣詫異。英國公夫人更是側目打量了崔修容半晌,回頭看了裘昭儀一眼,卻見裘昭儀置若罔聞,只是低頭看著自己袖子上的花紋發呆。
崔尚書夫人和崔修容頓時臉色都是一變。
崔修容抓住崔尚書夫人的手,不令她再開口,而是自己徐徐笑道:“阿賀,你嫁入沈家,別的不知怎樣,信口開河的本領倒是憑空冒了出來。程家妹妹死無對證,你這說辭,似乎,有些牽強吧。”
清源郡夫人此刻卻又變了臉,若無其事地點一點頭,道:“說得也是。程家姐姐死無對證啊。那麼,我跟你道歉。”說著,竟然站起來,對著崔修容微微欠身,然後坐下,轉過了身子,再也不看崔修容一眼。
戴皇后在上頭本來興致勃勃地看戲,這一折眼見得就該是兩員女將赤膊上陣的戲碼了,卻被清源郡夫人一個點頭戛然而止,不由得心裡一陣難受。
梅姿卻看了出來,悄悄伏在戴皇后耳邊道:“她只是要扯開話題而已。”
戴皇后精神一振,深深地看了清源郡夫人一眼,嘴角一翹,笑道:“都是舊事,不提罷了。倒是剛才凌婕妤的話提醒了我,惠妃許久不見了。今兒還報了孕事不敢上朝,我倒心裡怪記掛的。”
魏充媛介面笑道:“皇后娘娘說得很是,大家都挺記掛惠妃娘娘的,只是她那裡規矩大,說什麼都不讓我們進去。”說著,俏皮地看著沈昭容一笑,道:“咦?沈昭容,你說若是今兒我們大家夥兒一起去看惠妃娘娘,你還會不會攔著不讓我們進仙居殿?”
沈昭容在清源郡夫人的安撫已經平靜了許多,聞言,淡淡地笑了:“我哪裡攔得住?不過是太后賜了餘姑姑的鞭子而已。”
清源郡夫人心下頓時雪亮。
這是有人今日要害鄒惠妃!
但是凌婕妤——清源郡夫人記得她一向都是交好鄒惠妃的,而且鄒惠妃對她也多有照顧,怎麼話頭反而是她提起來的?
難道——
清源郡夫人回頭看了凌婕妤一眼,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