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說:“其實呢,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我爹輕易不說。建炎三年,金兵渡江南下,攻陷臨安。爹沒辦法只好乘船避入海上,東躲西藏。前有惡浪,後有追兵,衣食物資無法及時得到供給,忍飢挨餓是家常便飯。一次,我爹耐餓不住,不顧危險,下令停船靠岸。自己步行到一所寺院索食,僧人不及準備,只好以5枚炊餅進獻。爹居然連吃了三枚半,吃好後說了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全哭了。你猜他說的什麼?”
小龍女說:“可能是誓死抗金,保家衛國之類的吧?”
楊過說:“他那時只想著肚子,哪還顧得上發豪言壯語啊。他說,裡面要是有肉,那該多好啊。”
小龍女說:“原來萬人之上的皇帝,也有想吃肉,吃不著的時候。”
楊過說:“爹那時也糊塗了,寺裡怎麼會有肉食呢?”
小龍女說:“那後來又怎麼出來個‘金華酥餅’呢?”
楊過說:“一位籍貫金華,姓李的大臣,在朝廷定都臨安,太平興旺之時,給我爹進獻了自己所創的一種炊餅。原來我爹以前吃到那種餅,是江浙沿海百姓常食的千層餅。做時塗油在麵糰上,反覆按壓。等餅烤熟之後,分成薄薄的許多層,所以叫‘千層餅’。這種餅本身是不放肉的。這名大臣將其改良,特地加入豬肉和黴乾菜作餡,製成了一種新餅。爹見了這餅,勾起了往事,也明白了這位大臣的一片苦心。這是在勸諫自己,發奮圖強,報仇雪恥。這餅還未定名,爹就叫它‘酥餅’。還讓御廚學做,方便經常食用。‘酥’和‘輸’音近,爹想透過常吃‘輸餅’,來記住失敗的教訓。他老是對我說,‘酥餅’,‘輸餅’,常吃就會贏。那名大臣告老還鄉後,在那邊開了個酥餅店。現在金華城的大街小巷都有了類似的餅店。”
第二十章 陳慶之
小龍女說:“若不是金人侵犯,就生不出這麼多事了。”
楊過說:“是啊,如果那樣,這酒樓也不會叫‘滿江紅’。桌上的菜也不應該是這些名。”
小龍女說:“你我命運也會大有不同。”
楊過說:“不止你我,千千萬萬百姓的命運也會不同。包括岳飛嶽將軍。”
小龍女說:“我一直以來都很崇拜岳將軍,他是忠良之才,蓋世英雄。可惜被奸人所害。”
楊過說:“我也很敬佩嶽將軍的為人。但論到崇拜,古往今來的將軍中,我只認陳慶之一人。”
小龍女說:“陳慶之是誰啊,好象不出名哦。”
楊過說:“若是他活在當下,以5千騎足以平金國。”
小龍女說:“太誇張了吧,我不相信。”
楊過說:“他的事蹟史書上都有詳載,容不得你不信。”
小龍女說:“既然這樣,你倒是給我說說他有多厲害。”
楊過就把史書上記載的南梁奇將陳慶之的故事,講給小龍女聽。陳慶之(484~539)為南朝梁人,主子是梁武帝蕭衍。蕭衍本身也是個糊塗皇帝,他有三件事情傳為笑柄:頭一件是諂佛,諂佛就要修寺廟,問題是他自己小氣不捨得花錢,老百姓又實在是沒錢了,於是有人給他出了個損招:假出家,讓下臣們把自己贖出來。其次是浮山築堰準備水灌壽陽城,三築三敗。再其次是聽信讒言把太子蕭統給氣死了。
蕭衍特別喜歡下棋,興致來了,往往通宵達旦。陳慶之原先就是個專門陪他下棋的人,一下就是二十幾年。公元525年,蕭衍不知那根神經搭錯了,讓陳慶之領兵2000取北魏徐州。北魏方面派元延明、元彧領兵二萬,在陟口一帶紮下營寨準備進兵。陳慶之得到訊息之後,二話不說,逼近敵人營壘揮師強攻。戰鬥的結果,二元的兩萬人馬不過在一通鼓之間被陳慶之的兩千人馬擊潰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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