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玄家重新隱匿在茫茫官海中,如一隻蟄伏的毒蠍子,陰森森地換個地方看著眾人笑。
後宮與紫福宮過招吃了虧,怎麼能嚥下這口氣,擺出長輩的架子頻頻召喚章棲悅。
章棲悅吃茶聽曲一概推說病了,拿著懿旨來傳也一樣,兩宮關係都到要跋軍的地步了,還有什麼好迂迴的。
章棲悅向來愛惜自己的臉面,尤其在沒有必要把臉放在地上娛樂別人時,更是愛惜。
幾次三番下來,宮中各方勢力看出了端倪,慢慢的太子宮以章棲悅為首樹立了自己的勢力與中宮對抗。
皇后氣的摔碎了手裡的藥碗:“賤人!本宮就知道留不得她!如此歹毒,怎能為皇家之人!來人!給本宮廢了那賤人!廢了她!”
懿旨如一道空文,皇上不動章棲悅、太子不動章棲悅,只憑皇后的叫囂,對不尊老的章棲悅而言,有些不夠看,把聽戲的章棲悅喊叫急了,也會帶著人闖一下東宮,讓她們閉嘴。
那份找人打殺的野蠻氣勢,震住後宮一干人等,無人再敢找這位看似美麗溫柔,實際陰損毒辣、自傲過度的女人麻煩。
花嚒嚒現在對自家主子一百個信服,老腰彎的低低的,主子說什麼都眉開眼笑。
她覺得主子照這樣發展下去,定是貴妃的不二人選,那些出身高貴的權貴之女算什麼,有自家主子這彪悍的攻擊力嗎!
……
後宮暫時安寧了,但朝廷上,太子與皇上的關係一觸即破。朝上人人自危!一個握有軍權一個是當朝帝王,怎麼站隊都是死局。
在這樣的堅持中,豐潤四十年悄然離去,年末時秀選結束,被選中的官員之女回家待嫁,期間發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孝慈皇太后去了,去時儀態端莊,壽終正寢,已算喜葬。
葬禮依照太后的遺願沒有大辦,准許民家、官員照常娛樂大婚,太后她老人家想與民同樂、歡喜離世。
朝中上下一片老臣的哭聲,民間自發舉行了各種為太后祈福的祭司。
風雨半生的孝慈皇太后離世時讓人記住的依然是她勤儉、慈祥的面貌和她愛民如子的形象,瞬間秒殺了現在父不慈、子不孝的朝上當權者。
有人盯著朝局、有人緬懷過往,章棲悅此刻站在慈寧宮的大殿外,看著這座低調的宮殿,想著裡面人睿智善謀的一生,最後也不得不佩服孝慈,僅憑自身的氣度,便讓母親心甘情願,又滿懷期待的送自己入宮。
‘怎麼不早死呢?若是早死也許就不一樣了?’章棲悅抬步往回走,心裡想著這句話,但又隨即自嘲,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望著巍峨的硃紅宮牆上飛過的鳥雀,初春已經發芽……
……
章棲陽穿著破舊的棉衣,肩上、衣襬上訂著各色補丁,他抱著肩,站在去往第一坊的路上,身體不停哆嗦。
雖然已經是春天,可天依然很冷,前天還下了雪,冷風刺骨,從未受過凍傷之苦的章棲陽,現在手指頭還癢的令人痛苦。
即便這樣的扮相,章棲陽也給人不失傲骨的感覺,沉默寡言又受過良好教育,讓他即便落魄也做不來自甘墮落的事。
但也只是看著還傲氣幾分,其實他已經等在這條路上一個月了,希望能見棲影一面,給他點碎銀子救濟,或者還希望棲影認下他,一起過回以前的日子。
章棲影端坐在馬車內,品著茶,素手執著杯耳,十三歲的嬌嫩長相,如一朵半開的花骨朵,看著便讓人心生暖意,她穿著上好的春料,頭上戴著最喜歡的珠釵,一旁有侍女添茶,日子過的像往常一般。
突然車身一顫,棲影手裡的茶險些灑出來,外面已經傳來喝斥聲:“放肆!哪來的乞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攔趙府的馬車!”
章棲影心裡一顫,心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