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他們似乎可以藉此給無量劍狠狠地一擊。
“傾墨君,你方才說這少年是景……真人的兒子?而他又是蕭然君親口承認的親傳弟子?”
“不錯。”
刑傾墨沒開口,反而是顏蕭然和景繁生便已經率先地、異口同聲地回答到了。
景十一兩邊看了看,最終只是握著屠末劍站在他倆身後,並沒有說話。
顏蕭然說:“十一是我的親傳弟子,也是我唯一的徒弟。各位覺得此事有何不妥?”
浮雲宗宗主開口道:“如果是繁生道人的兒子……”
“呦呵,是我兒子又怎麼樣?”景繁生面色不善地道。
“如果是景真人的兒子,那麼這位小施主天賦異稟卻也是常理之中了。”人群當中,頭頂光頭手執禪杖的白一塵忽然說道,“依貧僧之見,如果僅僅因為這位小施主年齡小又修為偏高便否定他的資格,未免有失公允。”
四大宗門雖說是各有千秋不分上下,但永珍寺由於一心向佛、低調又極少摻和俗事的原因,給人的感覺便一直都有點兒高冷,說話也就更有分量一些了。
而白一塵做為永珍寺住持的親傳弟子,又是修為在分神期的長老,所說的話便更加有影響力了。
景繁生微微揚起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角,如果不是這時候人多,他差不多就要像以前一樣,衝著白一塵打個口哨了。
白一塵這人雖然從小就呆呆萌萌的,給人的感覺傻乎乎,但其實他一點都不傻。
無論別人還想說什麼、想找什麼理由打壓景繁生,他一句話,就把話題又帶回了試煉之徵上頭去了。
景繁生忍住了當場讚揚他一頓的衝動,他旁邊的秦風韻卻沒有任何這方面的想法。
秦風韻常年居住在絕地谷中不與外人來往,雖然今年也已經一百多歲的人了,心思卻單純的就跟個小姑娘似的。
秦風韻說:“小和尚你說得太對了!我家小十一從小就比別的孩子要聰明得多,難道這也是什麼錯嘛!”
浮雲宗宗主嚥了嚥唾沫,說道:“景、景真人本身就是墮入魔道了的妖邪體質,誰知道、誰知道這小公子他現在是算修士還是算魔修?”
景繁生稍稍蹙了蹙眉頭。
世上開始出現他墮入魔道的說法,除了諷刺他殺人不眨眼以外,更有一層含義是說,景繁生已經棄了原來的修為,而轉變成了一個魔修。
這傳聞也是從他在重明山上屠殺瀟湘宮的人開始的傳出的。到了後來他身陷伏魔鎮圍殺,那時候他已經幾乎不能動用靈力也無法再御劍抗敵了,給人的感覺便是隻靠自身功法戰鬥,於是便被徹底打上了魔修的標籤。
可旁人並不知道景繁生那時候神識受損的事情。
便也更不知道,“繁生道人身陷伏魔鎮圍殺卻如入無人之境”的說法,其實跟景繁生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些都是尚在他身體裡頭的、沒有一丁點意識的十一做的。
景繁生自己身體特殊,沒想到十一的情況比他還要特殊。
所以這孩子打出生時開始,於靈力方面就已經堪比築基期修士的修為了。
然而說是沒有關係,景繁生覺得,其實所有的責任還是應該歸咎在自己的身上——雖然這個世界有一種存在是無法按照自己前世所學的生理學來敘述的,但十一那時候絕逼還沒有長成型,就更別提有什麼殺人的意識了。身為胚胎的他之所以會反擊,無疑是因為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當然也是因為,自己那時候斷片兒了。
他連自己都無法控制得住,又怎麼管得了還從未認識過這個世界的景十一呢?
所以那些人是他殺的。
與十一沒有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