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心之痛,便忍不住一掌拍在羅漢床的矮几上。
念慈趕忙跪下說道:“主子息怒!”
“當時唐修儀也懷有身孕,他是個率直姓子的人。而慕容修儀在潛邸時,主持中饋,雖有心計,卻不敢動我覆中孩兒的念想。凌美人對陛下一向冷淡,更不會在意這些是非。蕭寶林遲遲沒有名分,連下人都不把他當回事,更是沒可能接近我婉玥閣半步的可能。”
“只有那柳倢伃,恃寵而驕,頗有心思手段不說,聽說他和晨貴人早前就同侍一妻,害過晨貴人一個孩子!我的孩子沒了,不是他,就是晨貴人下的手!”連燁毫無悔念地狠狠說道。
“況且,你沒聽過亂世出英才麼?若是沒有亂子,我哪會有出頭的機會?若是苦苦等候,不如先下手為強!反正陛下說過,她最喜愛我恬靜懂事。後宮出了亂子,陛下就會心煩,陛下心煩的時候,就該想起讓她覺得懂事貼心的人了。那樣,我才有出頭之日!”連燁微微眯眼,冷冷地說道。
念慈張了張嘴,卻還是什麼話也沒說。
到底,他還是心疼連燁的。念安雖說也是陪嫁跟到瑾王府的,可是,念安畢竟是連燁的嫡父指過來跟著的。
而念慈,是從小侍候連燁長大的。若不是連燁接連經歷了小產和被親生爹爹逼迫的事情,連燁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夜色愈發的沉墨,這一夜,偌大皇宮之中,安睡的人,又有幾個呢?
次日晌午,康正帝剛回到皇宮,便知道了宮中發生的事情。她風塵僕僕的,便趕到了皇女所。
康正帝看著氣息微弱,面色發白的曲靖容被艿爹抱在懷中,忽然想起了曾經的涵姐兒。
康正帝微微眯縫著眼睛,伸手從艿爹手中接過曲靖容,輕輕地抱著她。去年,金韻涵就是像曲靖容這麼大的時候沒了的。
鳳後江珵鶴倒是嚇得不輕,趕忙跪倒告罪:“陛下恕罪,臣侍執掌鳳印,可卻思慮不周。臨行前,並未放權讓人dai li六宮。害的有人鑽了空子,給皇長女下毒,又有君侍拈酸打架,惹得陛下震怒,臣侍罪該萬死!”
康正帝抱著曲靖容,許久沒有言語。
直到曲靖容微微弱弱地,說了句:“母皇別生氣”
康正帝匈口起伏,眼圈都泛出了紅絲。
“行了,鳳後起來吧。”康正帝看了一眼江珵鶴,淡淡地說道。
康正帝對著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太醫院院判,說道:“無論如何,一定要給朕把皇長女的毒完全解了。”
“是,下官尊旨。”太醫院院判磕頭應承道。
“所有君侍,都去鳳儀宮椒房殿候著!朕倒要看看,你們都想幹什麼!”康正帝這才看見柳書君臉上的傷痕,她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卻不得不極力的收起來。
可康正帝的這一眼神,卻沒躲得過任何一雙在意她的眼睛。這無疑是在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的心間上,捅了一把刀子。
康正帝換掉了繁瑣的皇服,身著明皇色直領對襟廣袖留仙裙,上面繡著的龍騰祥雲戲珠圖。廣袖袖口的雲紋圖都是用雙面繡繡法縫製的,腰帶也是雙龍戲珠的立體繡案。無處不彰顯著如今康正帝的身份和地位。
江珵鶴也換掉了鳳後朝祭的服飾,身著一件簡單的月牙白深衣,外罩水藍色包金領,繡瑞錦紋攏紗氅衣。
江珵鶴端坐在康正帝左下側,離康正帝最近的位置,端莊地肅然問道:“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女所昨日當值的掌事宮侍,誠惶誠恐地說完了昨日,對南宮紫晨說過的那番話後,江珵鶴微微蹙眉地問道:“再無旁人去過?”
那掌事宮侍撲在地上,恛惶無措地說道:“陛下英明,鳳後明察,奴才不敢胡言亂語哇!奴才確實句句屬實啊!皇女所還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