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仿品題跋。葉恭綽,黃賓虹,於非庵等等,都為他題過相當多的作品。
除了要提防張大千之外,想要鑑定八大山人的作品,還有一個不得不提的人,就是八大山人的弟子,萬個。
萬個是八大山人70歲左右時收的弟子。他的作品從結構、樣式、造型方面都與八大山人類似。但是,八大晚年的作品已經非常蒼勁,作畫使用的是羊毫禿筆。這種畫法,沒有深厚功力是畫不出的。同時,八大山人晚年寫了大量的書法作品,筆用中鋒,線條非常結實,收鋒嚴謹。萬個的生卒年雖然不詳,但肯定比八大年輕,他的功力沒有幾十年那麼久,所以在一些落筆轉折的地方,皴法及點染等筆墨上會有所忽視。
這些,都是鑑定八大山人朱耷作品的必備知識。
周夏自然牢牢記住心底。
眼前這幅作品,周夏從紙質的年代上找不到什麼破綻。
如果是這兩人的仿作的話,那也確實難以從這上面找到鑑定的方向。
萬個就不用多說了,他生活的時代,就和八大山人差不多,所用的紙墨也都差不多,想要準確分辨,無疑比登天還難。
至於張大千,這位主可是造假的頂尖高手,非常有敬業jīng神,孜孜不倦地造了一輩子假。當然,張大千造假也是造全套的,並不是單純臨摹完畢就了事的。
張大千早年作假,基本都會搜尋一些舊紙,然後染上較淡褐黃sè。畫好之後,又故意經過數次揭、裱,讓畫顯得比較舊,有那種時代的氣息。
由於張大千對染織行業相當瞭解,即便沒有找到合適的舊紙,他也會另用一些溶液洗刷,最後刷上一層白芨水,自制“假紙”。他心思縝密,甚至可偽造紙面裂紋,造得和真跡相差無幾,他手裡有很多真品可以參考,這樣做讓人真的很難分辨出來。除此之外,他還會另用白乾酒等去掉新印sè的油質,權充舊印,所用到的秘法,不勝列舉。
可以說,張大千作假作得,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一些浸yīn書畫一輩子的專家學者,都容易在張大千的偽作上打眼,更別提像周夏這樣剛入行的小菜鳥了。董源的《溪岸圖》,過去曾經鬧得沸沸揚揚,就因為,大家爭論的是,這幅畫,究竟是不是張大千所造的。
眼下,在這幅畫花鳥圖的紙墨上,周夏並沒能挑出什麼毛病來。
如果這幅畫是張大千所造的話,斷然是不會在這些地方露出馬腳來的。以周夏這點本領,如果不用系統做鑑定,根本就分辨不出真偽來。
最後,還是要看這幅花鳥圖本身的藝術表現如何,才能做出最後的鑑定結果來。
這幅花鳥圖,怎麼說,給周夏的感覺,並不是特別好。
他感覺,這幅畫缺少了八大山人那種神韻。
想要鑑定一幅畫,就得弄清楚,畫家當時是怎麼想的,處於怎樣的一種jīng神狀態下。
眾所周知的,八大山人朱耷一生顛沛流離,心懷故國,心中時常憤懣。他豐富的人生經歷,飽經滄桑的心態,是仿作者無法模仿的。
即便是最頂尖的作偽者,張大千和萬個,他們所做的仿八大山人作品,也不可能和八大山人朱耷的真跡完全一模一樣。
這樣說起來,可能有些主觀唯心,但事實確實如此。
這幅畫吧!
周夏覺得,不管是用筆還是用墨,都有些飄的感覺,並不像是八大山人朱耷那種沉厚凝重的感覺。而且,這花鳥雖然和朱耷的作品形似,但其中的氣韻,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幅花鳥圖,其中這隻作為承載jīng神主題的鳥,就少了那種遺世dúlì,孤高傲然的氣勢。
尤其是在仔細欣賞過八大山人的《杜鵑啼血圖》,周夏對八大山人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