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賀旗濤將手機調到照相功能,隨後拉起陸檬走到巨幅婚紗照旁,撈過她的肩膀,隨後用鏡頭對準他們的臉部。
“笑。”賀旗濤僵硬地笑著。
明亮的閃光燈的籠罩在陸檬的視線上,她嫌棄地甩了甩肩膀,卻被賀旗濤摟得更緊。
“別鬧了啊,照完給你婆婆發過去就算萬事大吉了,還是你想請婆婆來家裡吃飯?”賀旗濤的語氣稍顯不耐煩。
“你可以先說明原因在進行下一項嗎?”陸檬瞥了他一眼,暫時停止了躁動。
僅僅一秒,兩人面對鏡頭微笑,咔嚓,緊接著兵分兩路。
賀旗濤慵懶地坐上沙發,先傳送彩信給老媽,待傳送成功之後,他才抬起眼皮:“喂,屋裡這麼髒你就看得下去?”
陸檬倚在牆邊,環視凌亂的客廳,知道的是剛搬進來幾個月的新居,不知道還以為是經過激烈搏鬥的殺人現場呢。
陸檬緘默不語,轉身走向洗手間,賀旗濤的個性真讓她受不了,完完全全的大男子主義。
話說誰家孩子不是寶?別說家裡有錢沒錢,只要是女孩多半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基本沒受過氣更沒天天做家務活。何況陸檬的家境還不錯,從小到大沒擠過公共汽車沒為花錢發過愁。可這會兒呢,平地冒出來個男人,並且這個男人理直氣壯把她當小保姆使喚。
陸檬喟嘆一聲,她似乎把結婚這檔子事想得有些簡單了。本以為滿足了父親的夙願,再辦理離婚手續就算皆大歡喜了。至於為什麼覺得簡單,正因為賀旗濤當初給她的感覺就是敷衍了事的態度,所以她爽快的答應了。不過事實證明滿不是那麼回一事,賀旗濤確實不在意娶了誰,但是他要製造一個“和諧美滿的家庭”送給他母親當禮物。
——最令她無可奈何的是,賀旗濤根本不想知道她的感受究竟是怎樣的。
陸檬現在還是一名大三的學生。雖然家中金銀滿貫車接車送,她倒真不是勢利眼。平時在校園裡不擺闊更不會無事生非。她承認自己不愛學習,也不是讀書的那塊材料,再加上父親暴病而終,心靈受到重創的她早已無心學習,所以在結婚前就辦理了休學手續。
“你知道男人最煩什麼事嗎?最煩說話的時候他的妻子卻當做耳邊風。”賀旗濤佇立在洗手間外,敲了敲。
“聽到了,我一會兒找清潔工來打掃。”陸檬拉開門,信步走到座機旁,接通內線僱傭保潔人員。
對了,更諷刺的是,她曾經在校園裡拒絕追求者的理由是——喜歡血氣方剛的純爺們,最好是警察或軍人。
所以說這人啊,千萬別信口雌黃瞎許願,看吧,她的丈夫不但是純爺們還是派出所副所長,並且捎帶手送了一份“贈品”,狂妄自大。
賀旗濤注視她牴觸的背影,聳了聳肩,抓起外套剛準備出門,他的哥們卻打來電話,相約今晚來家打麻將。他沒多想就給答應了,於是開啟電腦前邊玩遊戲邊等。
“你喜歡貓嗎?我給你弄一隻純種折耳貓怎麼樣?”賀旗濤隨口問。
“不了,我打算復學。”
“考研?”賀旗濤轉過頭。
“我還沒上完大學呢。考什麼研。”陸檬無力地說。
“……”賀旗濤怔了怔,哦對了,他媳婦才21歲。
“哪個學校?”
“音樂學院。”
“喲呵,唱歌?”賀旗濤忽然有了點興趣,索性關閉遊戲。
“學琵琶。”陸檬懶懶地吐出幾個字。
賀旗濤吹了聲口哨,看出她不想聊,可是他現在無事可做啊。見她不理會,一邊吹口哨一邊勾手指。
陸檬瞥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逗貓呢你?”
“你瞧你,我這不是跟你增加感情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