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僵愣地眨眨眼。
“你的腳正在流血。”他指著她膝蓋上脫落的OK繃。
“那怎麼好意思……”她靦覥地微笑。
“上來吧!”他刷下磁卡,體貼地為她推開玻璃門。“反正雨也不會這麼快停。”
“那就先謝謝你嘍。”她仰起頭,給他一記燦爛的笑容,開心地跟在他身後。
康曉緹跟著成司澈進入電梯後,她的肚皮竟然很不爭氣地發出抗議之聲,害她糗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更慘的是,到他家借了洗手間後,她才赫然發現臉上的妝已糊成一團,眼眶黑得像是化了一個失敗的煙燻妝。
她擠了點洗面乳將臉上的淡妝洗掉,整理過服裝儀容才走出洗手間,看見客廳的矮桌上擺放了一個醫藥箱。
成司澈正好從廚房走出來。“我幫你微波了一份義大利麵,等會兒就可以吃了。”他走近沙發,示意要她坐下。
她坐下,輕笑著道歉。“成先生,真不好意思,又給你帶來困擾了。”
“那就在你欠我的帳上再多記一筆吧!”他打趣道。
“那我不就愈欠愈多?”她淘氣地扮了個鬼臉。
他將醫藥箱遞給她,關心地問:“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拿出生理食鹽水和棉花棒清理傷口,又搽了碘酒,接著用紗布將傷口包起來。
成司澈靜靜地打量著她,想起她執著不肯放棄地追著計程車跑,險象環生地衝陷在車陣裡,只為了向他道歉,徹底改變了他對她的觀感。
她拚命認真的態度讓他想起了丁亞妮,她們的外貌裝扮大不相同,卻都對工作有企圖心,一個是兜售愛情換取機會,一個則是執著不顧一切地往前衝。
她嬌憨率真的模樣,勾動了他心中溫柔的悲憫,對她壞、拒絕她的道歉,變成是件殘忍的事情。
她吃痛地皺起臉,包紮完膝蓋之後,笨拙地用棉花棒消毒手背上的傷口。
“我幫你吧!”成司澈主動接手,將碘酒搽在她破皮的傷口上,看見她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齊乾淨,沒有過多繁複的裝飾,不像丁亞妮永遠黏貼著花稍流行的水晶指甲。
“痛、痛……輕一點啦……”她癟著嘴,吃疼地哀求。
成司澈將OK繃貼在她的傷口,忍不住數落起來。“知道痛就好,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學人家軋車。”
“但我覺得這個傷很值得,起碼你終於願意原諒我、聽我說話了。”她清秀的俏臉盈滿笑意。
他起身將醫藥箱收進櫃子裡,走到廚房將加熱好的濃湯和義大利麵端出來,放在茶几上,將叉子和湯匙遞給她。
“康小姐,你搞錯了吧?我這是在『同情』你,並不是原諒你。”成司澈失笑地調侃她。
曉緹笑得一臉天真無邪,機伶地接話。“成先生,那麻煩你再多『同情』我幾次,最好在後天比稿決選時,能大發慈悲將手中的『同情票』投給我們公司。”
“不是有人說要憑自己的實力與能耐贏得比稿嗎?怎麼現在又搞這些旁門左道的哀兵政策。”成司澈再度被她逗笑。
“兵不厭詐嘛!”曉緹看見他冷峻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更加賣力地耍寶逗他開心。
“你倒是挺會耍嘴皮子的嘛。”成司澈好笑地揶揄,臉上笑意更加明顯。
“我哪有要嘴皮子,這是在說服廠商支援我的論點。”她捲起一團義大利麵塞進口中。
成司澈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越是和她相處,他越覺得不可思議,她的外表是那麼柔弱迷糊,卻又暗藏著堅毅固執的性格。
她清秀細緻的臉上揚起一抹單純的笑容,一雙大眼睛笑得眯眯的,搭配上一身嫩黃色洋裝,彷彿是朵熱情綻放的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