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眯眯地對著他半響,並不準備先發話。雖說談判的時候先發制人很重要,但說實話,對於我們和布店兄弟之間的窗戶紙一旦捅破,這件事到底該怎麼擺平,我心裡並沒有明確的目標。也只好以不變應,耍不動如山的套路,見招拆招了。
實際上,我最希望看到的情景是:恰克用噁心地諂媚話跟我和霍姆套近乎,然後趕緊走人。不過……
“我有點事情想跟二位談商量。”
果然。現實永遠不會像希望那樣美好。
微微嘆息了一下現實的殘酷。我立即意識到今天恰克的態度似乎有些異常。
不知為什麼,恰克這時正緊緊盯著我半明半暗的臉。卻對身後的霍姆全不顧及。
我們兩人一貓出門在外,一直是年齡最大的我——儘管這事連霍姆都不知道——負責拿主意,霍姆這個愣小子也一直很聽我的話,可能是因為我習慣了強勢女性形象的緣故吧。
不過在外人面前,我想來表現得以霍姆馬首是瞻,從來不駁他的面子,畢竟男人有男人的自尊。因此我們刻意留給外人地印象一直是:東村魔法師家地遺子霍姆和他的表妹。
遇到意見不一致地時候,我一般會很“技巧”的提出來。因為任性是漂亮姑娘的特權,而包容這種任性是男人的義務和幸運。
精神力測試之前,在恰克兄弟眼中我也一直被定位於——乘機出來玩樂的小丫頭形象。從他們向反派龍套二人組介紹我倆的情形就能明白,我只是“本地實力新秀霍姆※#8226;戴格特”的附屬品。
而他今天的態度卻明確的將霍姆拋在一邊,突然把我的稱呼從“蘇小姐”換成“蘇**師”不說,更似乎是將我當作了“談判”的物件,讓我不得不覺得突兀。
“我們也有事情正準備跟恰克老闆商量。”我暫時擱下種種疑慮,進行最後一次嘗試。
“我們倆在這兒打擾也有半個多月了,你們兄弟一直熱心款待,雖說有之前你家老爺子受傷那件事,但我們實在不好意思再繼續住下去。反正定級考試進行到現在,考生已經走了大半,城裡的住宿也沒之前那麼困難了。所以我和霍姆合計著,明天早上去各個旅館看看情況,要是第二輪考試能夠透過就搬過去。”
——我們準備走人避禍,不打算跟誰起衝突,更不打算擋誰的財路——
恰克正要開口說什麼,被我揮手打斷。
“我和霍姆兩個雖然對經商一無所知,但也知道這世上幹什麼都不容易,尤其是在薩南這種地方,更需要點‘非常’手段才行。不過,左右都不過是為了討個生活,只要不礙著自己,誰也沒必要跟個道學先生似的對別人說三道四、管七管八。”
——只要不牽扯到我們頭上,我們樂意裝聾作啞——
話說到這個地步,我們已經做到最大的坦誠,剩下的就只看對方的態度了。
這次恰克到沒有立即答話,而是眯著眼睛仔細的觀察我的臉,似乎是想從我的表情裡找到更多的資訊,我當然不能讓他如願。
我從來不曾狂妄的以為,自己這半桶水的程度能跟他這樣商場上的老油子抗衡,“識人”是他們生存最基本的技能。我選擇坐在光線的死角,就是為了多給自己一點藏拙的機會。
食腐的禿鷲到底不是夜行的貓頭鷹。
恰克所坐的位置實在不利於他觀察我倆的情形,片刻之後他就放棄了努力,開始闡述他的意見,只不過一開口就給了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他用平靜的像白開水的語調緩緩說著,光看他的神情,絕對想不到他正在說這樣的事情:“我們兄弟布店能在短時間內做到現在這個規模,全靠走私,向西邊森林裡的獸人走私。”
恰克的話印證了我之前的猜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