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高傑上來,肚裡到也未必覺得有多歡迎,此人雖相貌堂堂,能力也頗出眾,就是性子猥瑣的很,自何斌以下,臺灣諸元老大將都極不喜他,他除了張偉,對別人也是極不買帳。張偉耳邊一直有人嘀咕此人如何不堪,不過做為最高統領來說,到也是不得不養著這條惡狗,只需提防著不讓他亂咬人便是了。
當下見了那高傑駛近車窗,一張臉勉強擠出笑容,向張偉道:“爺恕罪,屬下不能見禮了。”
張偉笑道:“高閻王,你現下成日價將臉板的鐵青,這偶爾笑笑,可比哭還難看!”
見高傑一臉窘迫,又笑道:“爺和你說笑呢。說吧,這麼急,又是出了什麼大事?”
“回爺的話,今日臺北碼頭來了一艘福船,原本碼頭上的巡捕們以為只是尋常客人來買絲布,卻不料船上下來一群人,來頭卻是不小,他們不敢怠慢,立時便來回我……”
張偉不耐道:“什麼人來頭不小,難不成是當今皇上不成。說,到底是誰?”
“回爺的話,雖說不是皇帝,不過在這海外,算的上是土皇帝了。正是那鄭芝龍,鄭一官!”
張偉眉毛跳上一跳,心中翻江倒海般思索起來:“此人這會子跑到臺灣來做甚?難道不怕我結果了他麼?”
高傑見張偉臉色陰晴不定,忙道:“他帶來的人到也不多,左右不過數十人,小人已派了人看住船隻,又急調了兩百健壯巡捕,只待爺一聲令下,便可將他們都一網打盡!”
“胡說!他來,自然是有他來的道理,你當他是蠢蛋麼。”轉頭又向張瑞喊道:“去,把你何爺施爺都找來,咱們今兒要大宴鄭大龍頭。”
“是。屬下立刻差人去辦!”
高傑見張偉如此發落,忙又急道:“爺,那鄭一官上得岸來,因此次鎮遠軍演武離港口較近,他聽到炮聲,便提起要去看看演武是怎麼回事,小的沒有爺的示下,卻是不敢阻攔,現下那鄭一想是在演武處觀看演練。”
“嘿,他自已不去,我到也想請他去,如此更好!駕車,去尋鄭老大去。”
待馬車駛上人潮如織的小山坡,張偉邊透過車窗四處尋找鄭芝龍的身影,其實他便是不找,在上百飛騎衛護衛下的這駕馬車,本身亦足以吸引任何人的目光。還未等張偉打量幾眼,便見不遠處鄭芝龍魁梧的身體,因張偉而來的聲勢吸引,鄭芝龍也正轉頭打量這駕馬車,兩人四目相交,鄭芝龍將頭微微一點,卻只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張偉肚皮裡暗罵:“他***,還給老子擺老大架子呢!”
表面上卻展顏一笑,忙令人開了車門,縱身一跳,邊行邊向鄭芝龍大笑道:“大哥,今兒是貴腳踏賤地,不知哪股風把您給吹來了,小弟當真是意外之極啊!”
鄭芝龍見張偉快步而來,腳步雖仍是一步不動,卻也向張偉笑道:“志華老弟,不來不知道,來了才知道你在這臺灣弄的好大事業!這可把我和顏老大比下去了,顏老大是看不到了,我鄭一現下看到了,當真該活活愧死。”
說話間兩人已近,張偉先站住腳步,向鄭芝龍端詳一番,方又嘆道:“大哥,你這幾年間海上奔波,當真是辛苦的緊啊,這眼角都有皺紋啦。”
說罷雙手將衣角一掠,口中道:“小弟給大哥見禮了!”
鄭芝龍急忙拉住張偉,急道:“志華,你現下是數十萬百姓之主,手底下強將如去,謀士如雨,這鎮遠軍如此精銳,將來這南洋海外,還不都是你的天下?怎麼還對我行這種大禮,我當不得,當不得!”
張偉眼見他阻攔,手中卻是半分力道也無,臉上誠懇,眼神卻是閃爍不定,心中罵道:“算老子晦氣,和你這廝結拜,現下不向你行�